车厢里沉默。
李乐桐想出言相讥,但她说不出来。
“这三年里,我一直在想,你会是什么样子。
我常常想你依赖我的样子,我不知你自己怎么办。
你长大了,小鸟儿长大了。”
最后这一句,韩远径几乎是喃喃的说着。
李乐桐语调平静,“请不要侮辱我。”
“决定和徐葳结婚,我不敢告诉你,我也怕看到你伤心崩溃到我面前。
我怕,我不敢。”
韩远径低声,“我只能逃避。
为了这个不光彩的决定。”
李乐桐要推门下车,韩远径叫住她,“小鸟儿,你现在已经足够成熟了,够得上谈这一样一场话,不是吗?”
李乐桐停住了,是的,她在躲什么?她不想面对,但这场话,是一定要谈的。
让伤口最后撕裂一次吧。
“从通知我考虑与徐葳结婚,到婚礼的举行,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韩远径声音幽幽,平淡又单薄,“我没有背着你与徐葳来往。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只爱你一个。
我和徐葳,一直到她死,连kiss都没有。”
李乐桐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疑惑,韩远径继续说下去,“徐葳有艾滋病。”
韩远径的头埋了下去,“医生说,大约能活五年。
徐葳蔑视死亡,她早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当最后的诊断结果出来后,她改变了主意。
她拿着自己的诊断书去找父亲。
无论徐总是一个怎么样的商人,他毕竟是父亲。
他看到这份诊断书,先是大发雷霆,甚至把徐葳打在地上。”
那是怎样一个场面。
那天他正在徐铁成的办公室里听他交待公事,徐葳没敲门就直接进来。
“老头子,有戏看了。”
她把一张纸拍到他正在看的文件夹上。
韩远径离的近,他清清楚楚的看着上面的字,那时候的他尚年轻,当即就抽了一口冷气。
这口冷气让徐葳斜了他一眼。
徐铁成抓着那张纸,“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