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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在中医上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而你们却不仅不速开风寒表闭,反而用银翘散这类清凉药退热,岂不是毁坏自己根基,去助长病邪之力?”
两人被说的一愣。
诊所里其他病人也都在看着这边,他们也想看看这个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年轻大夫到底有多厉害。
沈丛云有些尴尬,他道:“高大夫,你这说的有些太片面了吧……”
高源却说:“那你自己看看,你一剂药下去,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沈丛云还有点不服气,但也不敢跟高源强顶,就弱弱地说:“那治病总没那么快的,都病成这样了,一剂药能好?不得吃上十天八天。”
见对方还发牢骚,高源道:“那是因为你忽视寒表,强行降热,导致表寒郁闭,才会使得病情迁延日久,甚至到后面还会变成久咳不愈,或者低热不退。
像这类的病,辨证正确,一两剂足以治愈。”
沈丛云把手一盘,不言语了。
他可没一剂知,二剂已的本事。
赵焕章忍不住问:“你真打算一剂药就给他治好?”
高源点点头。
赵焕章劝道:“千万别贪大求功,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这麻桂类的热药跟石膏不一样,现在病人如此高热,万一暴汗亡阳了,那……那就要人命了。”
高源说:“有是病则用是药,怕什么?”
又是这么一句,赵焕章无语了。
高源去取了处方单来,情况其实很明确,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大青龙汤主之。
赵焕章过去看了一眼,吃惊道:“你麻黄也开六钱?别的医者连夏天都不敢开麻黄,你倒好,病人高热快四十度了,你还开这么多?”
高源道:“现在病邪极其猖獗,正邪相争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所以才需要斩将夺关,克奏奇功,要除恶务尽,不给病邪留有任何余地。”
赵焕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只能道:“高大夫,你不是崇尚寒凉之法的吗?这怎么用起麻桂来也这么凶猛?”
高源奇怪道:“谁告诉你我崇尚寒凉了?”
赵焕章说:“你用起生石膏来那么凶,还不是崇尚寒凉泻热?”
高源哑然失笑,而后说:“其实我用热药更厉害,有机会一起探讨一下。”
“别了”
赵焕章连摆手,他被搞怕了。
就这个凶人,万一哪天要非要豪气地开一两附子,那自己的心脏又该受不了了。
高源把方子交给何雨姑娘,让她抓药,然后对魏婶说:“这后面有个火炉,你去煎了药给魏叔先喝了吧。”
“好。”
魏婶忙答应着。
忙完了这里,高源拖了一张桌子过来,坐在了赵焕章旁边,他也坐诊治病了。
虽然诊所里面挤了不少病人,但却极少有去高源那边治病的。
一来,确实这个大夫看着太年轻。
二来,之前说的太神乎其神了,什么起死回生,搞的他们心里都没底。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上前的。
赵焕章这边排了最多人,毕竟是成名已久的老大夫,大家都相信他。
过了一会儿,才有几个轻病病人等不了了,才排到高源这里。
高源看了一眼另一头的李胜利,不由苦笑,他怎么混的跟李胜利一个水平了,只能治最轻的病了。
高源也不多想,反正这些病人都是要治的,他也就一个个诊断开方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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