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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不妥当,脸上于是更加窘迫起来,于是又补上一句:“本是打算回头洗洗让人送去给殿下您也尝尝的。”
看二皇子这样子,大约也觉得葡萄挺不错?
算起来,德安宫是二皇子居住的地方,德安宫的一草一木,甚至包括了她们这些宫女宦官,那也是二皇子的私有财产。
所以,她和燕儿这么大刺刺的摘了葡萄吃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告而取和偷偷摸摸的意思。
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可是到底陶君兰以前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又因为上次的事情始终对二皇子有些莫名紧张,所以就成了这么一个窘迫紧张的心态。
二皇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局促不安,面色微微都有些挣红了的陶君兰,忽然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而陶君兰自然也看见了这一丝淡淡的笑意,顿时就只觉得是松了一口大气,紧张也是消失了大半,混沌的脑子也渐渐的找回了冷静。
而再一想刚才的话,她顿时有点儿想找个地方赶紧藏起来,再也不要被人看见才好。
定了定神,陶君兰再朝着二皇子行礼告罪,这一次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像是刚才那样了:“奴婢擅自行动,还请殿下责罚。”
二皇子若真要罚,方才一出现肯定就会不痛快了,哪里还会这样悠闲的吃葡萄啊?所以,陶君兰也是耍了一点儿小心眼。
料定了二皇子不至于计较这个,才会如此说。
这话,横竖只是说来好听的。
意思意思罢了。
二皇子又笑了,方才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笑容便是越发明显了几分。
而且,看着陶君兰的目光也是更温和了些。
不过,却也有几分戏谑的意思——陶君兰估摸着,二皇子是应该猜透了她的心思了。
顿时多少有几分尴尬。
二皇子又看了一眼凳子,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碗里不多的葡萄。
想了想,忽然就抬脚踩上了凳子,伸手去摘葡萄。
陶君兰眼巴巴的看着,只觉得惊愕无比。
二皇子未免也太随性了。
他若是想吃葡萄,只消得吩咐一声就是,哪里需要如此?
等到吃惊退去,陶君兰又忍不住窘迫了:二皇子捏着那串最高处摘下来的葡萄,正盯着她看。
二皇子的眼睛,不管是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显得很是深邃幽黑。
安安静静的,却又带着一丝慑人的味道。
那种慑人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偏偏又无比真实的存在。
陶君兰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二皇子不会说话,应该是想吩咐她什么事儿才对,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