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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孩子被狼群养大,说话磕磕巴巴。
施云声正立于廊下,小脸紧绷,脊背挺得笔直。
见他游离于气氛之外,沈流霜将桌上一颗小果子递到他嘴边,被施云声一把夺过。
“不用你喂。”
施云声恶声恶气,拿着果子一口咬下:“我自食其果。”
宋凝烟:……
得嘞,这还不如谐音。
你们这一家子的语言系统,着实有点儿混乱。
眉心轻轻一跳,宋凝烟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眺望屋顶上的僵尸青青。
听孟夫人说起僵尸送货,她起初觉得天方夜谭,可现在看来,似乎的确有钱途可循。
听孟轲与施黛天花乱坠这么一夸,连她都有些僵信僵疑……
呸,她为什么也开始了!
宋凝烟默默挪动脚步,离那一大家子人远上一些,避免出现人传人现象。
“有个问题。”
宋凝烟深呼吸:“如果距离过远,赶尸人对僵尸的感应会逐渐减弱。
我没试过操纵它行动太远距离,今夜想探一探极限。
以防青青走失,得有一人被它背起,时刻监视——有谁愿意么?”
*
镇厄司没能找到那名操纵妖邪的傀儡师。
对方早有准备,用了术法隐匿踪迹。
江白砚回到施府时,已入子时。
院中嘈杂,聚了不少人。
他厌烦热闹,并未靠近正门,而是从后院围墙翻身而入,独自回房。
他的步子有些艰难。
种下血蛊后,每隔半月,他需饮下施黛鲜血,否则痛不欲生。
蛊毒发作于回府路上,起初是手脚发麻、阵阵生冷,等麻意加剧,成了钻心刺骨的痛。
房门被轻轻阖上,屋内并未亮灯。
当视野之中唯余黑暗,遍布四肢百骸的剧痛就格外明显,织成扑面而来的巨网,将他浑然笼罩、寸寸侵蚀。
沉寂夜色中,响起微弱喘息。
紧随其后,是一声极低的笑音。
直至此刻,江白砚终于露出今日以来第一个纯粹的笑,薄唇勾出小小弧度。
。
他并不厌恶疼痛,或是说,热衷于此。
儿时被邪修囚禁于暗室之内,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的,只有痛楚与伤口——
那是他感知外界的唯一方式,让他在长久的孤独里,生出自己仍存活于世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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