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莉:“我是你妈妈,我还能害你吗?”
陈清让斜睨了她一眼:“未必吧?”
气氛跌下去了,邓莉脸上难掩尴尬,但只一瞬间又扯出笑容,打圆场缓和自己和儿子之间的氛围:“你有主意就行了。
走吧,遗体马上就要火化了。”
回到吊唁室,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找死者家属,邓莉深吸了一口气,将原本放松自如的状态藏起来又换上中年丧夫的可怜模样。
陈清让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他看见了先前在外面聊他们家的那几个陌生远房亲戚,也看见了那个坐在门口的人,她们口中年轻时候跟过他老爸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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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PBT材质的耐腐蚀性物在脚指甲表面留下藕粉色的指甲油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突然响起的铃声让计嘉手一抖,不过还好指甲油没有画出去。
膝盖上留下了搁下巴产生的红印子,她把手里的指甲油随手往考卷最后一道大题上一放,最后这道数学大题她想了一个小时了还没写出来。
电话是消失了好几天的计芳华打来的,她前几天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但超过了一早说好的归期还迟迟不见人影。
无缘无故消失了好几天的人没有在电话那头解释这些天是去做什么了,只在电话里问姐弟两个是不是都在家。
电话结束的半个小时之后,计芳华拎着从小餐馆打包回来的夜宵出现在了出租房的客厅里。
小餐馆的菜重油又重盐辣。
计嘉对这种美食总报以却之不恭的态度,只是用杯子泡了杯低卡的玉米糊坐在桌边陪着母子两个人吃晚饭。
计芳华以为她最近要上镜,所以在控制体重。
计嘉懒得解释上次那个小摩擦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到工作了。
计桉正在大快朵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妈你不是之前去参加你朋友葬礼了吗?怎么晚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计嘉听到老朋友三个字笑了,计芳华以前是夜总会的。
这个老朋友应该说“老客户”
才准确。
她语气有点嘲讽:“你没被他老婆孩子赶出来?”
听见女儿这么说,计芳华也不生气。
倒是经过儿子这么一提醒,她招手喊两个小孩靠过来,明明家里就三个人,她还是习惯性地压低声音:“宝贝,现在有一个可以改变我们一家人命运的巨大任务摆在你面前。”
说着她看向计嘉。
计嘉看着神秘兮兮的计芳华,蹙眉。
只听老妈继续说:“我那个老朋友死了,他留了一大笔遗产,你需要做的就是冒充我老朋友的私生女,从他儿子手里骗走遗产。”
计嘉不干,她觉得风险太大了。
但计芳华显然不想放过这条大鱼,为此她开始讲述自己周密的计划,妄图打动计嘉。
烦得计嘉早早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廉价老旧的老街出租房,连热水器都像是附近半截身体躺进棺材里的老人,热水时有时无,好在是七月,感不了冒。
门外的计芳华还在坚持不懈地对自己说那些她和老顾客之间编造的缠绵悱恻的爱情,计芳华说到一半,口干舌燥,使唤计桉给自己倒水还不忘拍了拍浴室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把我说的都记下来,知道吗?”
计嘉没搭理。
门外,计桉的水端来了。
他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可是风险是不是实在有点大?”
这可和他们以前占人便宜,小偷小骗不一样。
计芳华灌了自己一大口水:“这是为了你们自己,你看看房东,爸妈哥哥都没了,自己勤工俭学,苦得要死。
万一我突然撒手人寰没了,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