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只有五把,就算是亡国之君朱由检,也是辈分最小的那个都坐上了一把,朱标这个洪武朝太子依旧得靠边站着。
朱厚熜倒是孤家寡人一个来的,只是从崇祯朝那边将伏波营给调了过来,安置在宫外驻防罢了。
他笑了笑,倒是没有理会这一批伦理大剧,接着便道:“诸位,既然成员都来齐了,咱们还是上正菜吧。”
毕竟自己这具肉身的父亲,虽然被追封为皇考,但按照群尿性来看,是绝对不会成为群成员的,因此朱厚熜完全不担心会来自己的父亲,也不会面临着朱祁钰这般窘迫的境地。
朱祁钰闻言,一时之间倒也将这个念头收了回来,苍白的脸色中多了一丝红润,接着便扬声道:“王诚,宣于少保进殿。”
“诺!”
王诚里立马奉命,接着便扯着嗓子叫道:“陛下有旨,宣于谦于少保进殿!”
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就这般如接力棒一般,来到了殿外的于谦耳畔。
“……”
“陛下有旨,宣于谦于少保进殿!”
最后一个宣旨的是镇守在殿外的锦衣卫,听到这般声音,身子消瘦,一袭红色官袍在寒风之中巍峨不动的于谦当即站起身来,目视前方,朝着殿内走去。
他的目光凝重,对于这次的召见,很不平常。
这一路上,于谦充满心惊。
他看到了来路不明的军队,操持着前所未见的火器,成群列队,驻扎在紫禁城之中。
他看到,锦衣卫将整个紫禁城填满,让皇城真正做到了三步一岗。
这皇宫之中,凭空多了两三万的士兵!
作为兵部尚书,作为十团营的真正领导者,于谦手握京营十万兵马的军权,他丝毫没有得到任何的调度指令,也未曾见过这些兵马的旗帜。
甚至于可以说,在部分的兵马之中,于谦甚至隐隐有种熟悉感,好像是梦回永乐朝,自己当年尚且年轻时,于京师中见到凯旋的太宗皇帝……
这种怪异感在于谦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自然不会觉得是永乐朝的军队来到了这里,他自然也想不到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是来自于各个王朝,而是十分紧迫地朝着殿内走去。
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陛下病重之际,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军队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这一切都是陛下设的局,陛下这几个月一次一次偷偷调集小股兵马,就是为了今日?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于谦内心胡思乱想着,不过他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惧任何,就算是有乱臣贼子谋逆,他的名字也早已留在青史之中,留在了人心里!
“臣兵部尚书于谦,拜见陛下,陛下圣躬……”
刚一来到殿上,于谦便习惯性朝着殿上行礼,不过话刚说一半,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面前,有五张龙椅。
皇帝,也有五个。
啊?
于谦愣了,主位上的那位方面大脸、面白细润的仪表堂堂之帝气势很足,倒是有些与画像上的太祖皇帝相似!
本朝的景泰帝和另一位不认识的皇帝同样端坐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于谦,让于谦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不过最让于谦感到错愕的并非这个,而而是在太祖皇帝左右位置,右面那位如太阳升朝霞,华茂春松的仙风道骨之君,他倒是不认得。
但左手边那位,脸色略黑,一身戎装,杀伐果断的君王,他却是认得!
太宗文皇帝!
永乐十九年,于谦进士及第,曾经面见过太宗皇帝,而后一直在太宗皇帝身边听差,历经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五朝!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于谦也算是五朝元老了。
只不过这个五朝的含金量有点低,毕竟于谦从永乐十九年开始,这五朝一共也就过了三十五年而已……
但于谦见到了这位永乐帝之后,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太宗皇帝,您,您死而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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