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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已经哭了起来,轻声啜泣的身体像按开了悲伤的阀门,在他怀里难过地抖着。
程濡洱抱着她,觉得她的眼泪比外面的雪还多,一滴滴砸得他心脏抽痛,抹不尽擦不完,源源不断地淌。
“别哭了,宝贝。”
程濡洱捧起她的脸,如同捧了一汪易碎的泉水,指腹揉开她的泪痕。
芝华眼前水雾弥漫,看着他那双专注的眼睛,看见他眼里满溢的爱与心疼,忍不住贴上他的唇,湿漉漉哭着吻住他。
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她脚背,她被用力地回吻住,用彼此真实的气息交换安全感,确认这一次他们真的找到彼此。
裕生随着定位找过来,他看见越野车一直不动,便猜测要么找到人,要么车出问题了,没想到两样都有。
车里有压抑哭声,裕生犹犹豫豫打开驾驶座门,只有没心没肺的兜兜冲他摇尾巴。
裕生便悄声朝兜兜招手,牵着狗绳把兜兜带到副驾驶座,座椅晃动声太大,吓得芝华舌尖一躲,埋头钻进程濡洱怀里。
程濡洱被不悦地打断,抬起头往前看了一眼,抱着芝华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断续的啜泣。
“通知其他人都回去吧。”
他声音低哑,揉了揉芝华的后脑勺,“我们也回家。”
裕生便答好,皱眉犯愁怎么把车挪出来,原地折腾半晌,车身吭哧吭哧,往上猛地冲出去,终于从泥坑里脱身。
后来一路平坦,灰白色的树林逐渐开阔,几分钟便驶抵泊油路面。
车身不再晃晃悠悠,震动频率小得微不可查,芝华知道他们已经找到出口,无声松口气,默默环住程濡洱的腰,背上那双手随即把她抱得更紧。
如此,芝华能暂时安心睡去,脸颊闷得像一颗桃子。
程濡洱趁她睡熟,目光一遭遭地找,生怕有尚未发现的伤口。
汽车缓缓停进别墅车库,草坪盖着一层雪,驶进去压出两排车轮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否要联系医生过来?”
裕生在前面问。
“我不想见医生。”
芝华闷在怀里,黏糊糊地说。
程濡洱一时没说话,眉头紧皱着,垂眸看她。
前排车门短暂打开又合上,裕生是识趣的,牵着兜兜往房里走,松软的积雪塌陷两串脚印。
大雪纷飞里,芝华一昧往他怀里钻,重复说着:“我现在不想见医生。”
“芝华。”
程濡洱把她从怀里拽出来,与她额头相抵,“你需要检查,你可能会生病,会不舒服……”
说话声被吻打断,芝华仰起头,堵住他那张开合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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