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言沉默片刻,问道:“为什么找我演?”
齐安君大笑,调侃道:“那天在会所,你没有和赵岳山继续下半场,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齐安君总能说得这么暧昧。
如果换了别人,恐怕真以为他是这么想的。
可惜,宋子言不是别人,他了解齐安君。
“因为那晚我们做爱了?”
宋子言忍不住笑出了声,“齐安君,我不信你会送这么大份礼。”
齐安君慢慢地伸过手,轻柔地抚摸宋子言的头发。
“我看过剧本以后,第一个就想到你,这个理由如何?”
宋子言嘴角微扬,答道:“马马虎虎吧。”
齐安君佯作无奈地摇头:“我以为你很想拍我的电影,真正属于齐安君的电影。”
余光扫过客厅中央的画架,宋子言不由得凝神看过去。
这时,太阳缓缓地升起,清晨的朝阳照进屋里,在客厅里映照出橙红的光线。
“太阳升起来了。”
齐安君拍了拍宋子言的脸颊,不料,被对方一把推开。
“我知道,我看到了。”
宋子言不耐烦地敷衍,视线仍然停在画纸上。
他看不懂上面画了什么,只知道有几种颜料的色块。
齐安君侧过身,顺着宋子言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笑了。
“从电影筹备,到正式开拍,然后又是后期制作和上映宣传,宋子言,这次我有很多时间,我会慢慢地画。
在我下一次出国以前,我一定会把它画好送给你。”
宋子言闭上眼睛,不置可否地“恩”
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很多时间是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下次出国又是多久,恐怕没有两、三年是不会回来的。
既然方宏业让他承诺把这部电影拍完,想必他这次的计划里又有很多地方要去。
齐安君是没有家的人,他的世界很大,想做的事也很多,怎么可能在某个地方停留。
可是,宋子言就不一样了。
他只能在这里,也只会演戏。
他的家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很快,宋子言就睡着了。
齐安君叫了几声没反应,便翻身坐了起来。
视线毫不避讳地沿着额头往下看去,直至下颚就停住了。
齐安君闭上眼,在脑中把宋子言的裸体描绘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这么清晰。
睁开双眼,齐安君朝向画纸看去,刚刚起笔的画还看不出所以然。
然而,当他想起宋子言刚才的表情时,不由得笑了。
他很清楚自己不会一辈子做导演,也很清楚等到下部电影结束后,会给自己放一个很长的假期。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做两件事。
把手里的这幅画画完,还有,用方宏业给他的剧本再帮宋子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