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先发制人”
什么的,并不适合用在他和方少陵的身上。
而方少陵和沈流云相认后,沈流云满心欢喜的回到沈家,并让弟弟沈流年替他取回一匹上等的大红绸缎交给桑采青,让她开始着手为自己缝制嫁衣。
沈流云想着,自己等了方少陵十年,如今他回来,这个亲事也总算能够结成了。
谁想桑采青接过那绸缎后,心中竟漾开无数波澜。
这是嫁衣啊!
每个女孩子都会心神向往的嫁衣……可今天她亲手缝制的嫁衣,是要穿在别人身上的。
摇了摇头,桑采青将心中的胡思乱想甩出脑外,取了针线认真描绘着大红绸缎上的凤凰。
桑采青日夜不休地连花了好几天,总算将嫁衣给赶了出来。
看着盒子里那绚丽的色彩,镶着金线的袖摆和领口,桑采青虎摸着嫁衣上的凤凰花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嘴角抿开一丝清减的笑,她仿佛看见自己穿着这美丽的嫁衣坐上大红花轿,成为某个当家少奶奶的那一天。
而新郎官——她的丈夫,就在不远处的朱红大门前等待着她。
桑采青将门窗紧紧掩上,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嫁衣穿上,大小刚好合适。
本来这尺寸也是根据她自己的身材来量身裁制的。
桑采青站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倾城佳人,眉如黛眼似星,秀丽的小脸上染着两抹红晕,衬着大红的嫁衣令她看上去愈发的明艳照人。
桑采青在瞬间迷失了。
就在桑采青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臆想之时,沈流云推门走了进来,“采青,衣服做好了没有啊?大白天的怎么把门关得死死的……”
话还未说完,就见桑采青穿着她的嫁衣站在镜子前,沈流云脑袋“嗡”
地一响,一手挥掉桌上的茶壶杯子,怒道,“桑采青!
你居然敢穿我的嫁衣!”
桑采青整个身子一颤,惊恐而慌张地一边闪躲着沈流云的追打,一边哭喊道,“大小姐,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存心的……我这就脱下来,我再也不敢了……”
沈流云气得脸色发青,顺手拿起门边的一根木棍朝桑采青身上打了去,“你知不知道,嫁衣穿第二次是不吉利的?你是不是存心要咒我?就算你脱下来,难道我还能穿你穿过的嫁衣嫁人不成?”
棍子一下下打在身上,难以忍受的疼痛在身上蔓延散开。
桑采青哭喊着、求饶着,却依旧没能避免一顿毒打。
嫁衣最后还是被脱下来了。
但沈流云没有要,而是拿着直接扑去找玉茹哭诉,“娘啊,她居然敢偷穿我的嫁衣,她一个丫头,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娘,您要替我做主啊!”
玉茹心疼的抚摸着沈流云的发丝,怜爱道,“放心,流云,这件事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这个桑采青,仗着有你爹和弟弟的宠爱就胆大妄为,咱们沈家也容不下这种以下犯上不知进退的丫环。”
而就在沈流云去找玉茹哭诉的时候,桑采青也咬牙将自己全部的积蓄拿了出来,托去外省买卖的商人给自己带一匹大红绸缎回来。
她要做一套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嫁衣,不需要看大小姐的脸色,偷穿别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