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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和宝琴回到家里时,赵驸马已经离开了。
小鼓兴冲冲地往外跑,差点撞上他们,李惟扶住他道:“鼓公公,这么急去哪里?”
小鼓道:“殿下说中午在曲城用的膳颇合口味,命奴才去吩咐那家酒店,往后每日三餐皆由那里送来,我们也好跟着享福哩。”
他说完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宝琴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七鸿楼?李惟李惟,中午那顿吃了多少钱?”
李惟道:“约摸三两银子。”
他看着宝琴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伸手替他合上,“反正太子出钱,你我揩油,不吃白不吃。”
宝琴捂住胸口,犹在失神中,兀自阿弥陀佛天打雷劈的乱念一番。
晚膳时分,七鸿楼果然派人送来了晚饭。
六菜一汤,三荤三素,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也不知七鸿楼想出什么法子,饭菜送来竟还是热的。
宝琴狠狠嚼着肉,心道再怎么好吃也就是个肉味,还能吃出银子味不成?太子精神有些不佳,略略动了几筷,推说身子不爽,便回了房。
太、太浪费了!
宝琴瞪着太子的背脊,扭头又塞了满嘴菜。
李惟好笑,嘱咐他慢些吃别噎着,转头叫小鼓一起坐上来吃饭。
小鼓喜滋滋捧起饭碗,三人拼尽全力也就消灭了小半。
李惟指着剩菜,叹道:“明日叫他们少送几个菜罢。”
小鼓迟疑道:“菜再少,叫殿下看了岂不寒酸?”
宝琴颤巍巍问道:“这些菜明天热一热难道不能再吃么?”
小鼓顿时白他一眼,“怎么可能叫殿下吃隔夜剩菜?”
饭毕,两人回到房中,点灯铺纸,开始学字。
今晚教的字太应景,金银铜,再加一个钱字。
李惟写一个金字,向宝琴道:“先学它,后面三字均以金为偏旁。”
宝琴点点头,学起来自然格外带劲。
李惟看了会儿,轻轻一笑,在桌子另一头摆好纸墨。
这几日不能做生意,家中没了收入,只能多写几幅字,换取家用。
两人各占一边桌子,专心于笔下,一时只闻灯花爆响,屋中一片安静。
夜晚灯光毕竟昏昧,宝琴放下笔揉了揉眼睛,李惟道:“今日便到此处罢。”
他拿起宝琴的纸看了看,笑着夸赞道:“宝琴写得认真,字也愈发好了。”
宝琴嘻嘻一笑,绕过桌子看李惟的字,老气横秋道:“你也不错。”
李惟佯怒道:“对先生岂可如此没大没小?”
宝琴踮起脚亲了李惟一口,“不是先生,是夫君。”
这家伙存心勾引,李惟哪会不解风情,顿时抱住宝琴贴在墙上。
宝琴推着他的胸口,小声道:“不成,待会儿再叫别人来敲门怎么办?”
李惟却不依,径自去亲他的脖子,“你叫得轻一点便是。”
宝琴气得踢了他一脚,“呸,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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