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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扶?”
“对不起,”
吴酩把脸埋在手掌间,揉着眼睛,“我不知道那个酒……我没想,和他睡。”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祝炎棠轻轻拍着他因醉酒而微微发抖的后背,“我们不和他睡。”
“为什么要这样啊,我招他惹他了……”
吴酩还是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也不肯抬脸,只是在祝炎棠的手掌下,继续打着他的抖,“好可怕,祝老师,我……”
祝炎棠心里狠狠地松动了一下,他想,你的确是无辜的,你怕也正常,假如你因为我来到这里,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么想着,他便凑上去轻轻搂了搂这位没见过世间险恶的单纯家伙,“他以后不敢了,我保证,没人再敢。”
吴酩不说话了,只是死死攀在他肩膀上,就像吸附上去一样,紧接着,又死死地,翻身把他压在潮湿的土路上——祝炎棠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四仰八叉,鼻间闻到草香,还有泥土的味道,离得那样近。
他又听见吴酩在耳边吐着热气:“我画了一幅你……你在竹子下面,睡觉,”
吴酩拱在他颈侧,找依托似的,越发地搂紧他,断断续续道,“可我画得,不够好,你太远了……我想有一天,你能给我,当模特儿。”
祝炎棠愣了那么一下,这番话给他的感觉,竟像是泡在热水里——解衣泡澡之前,先用脚尖浅浅触摸一层,觉得暖,可再往下就要认真琢磨一下了,怕下面藏着的是超过自己接受能力的温度。
再加上,他方才也喝了那种酒,脑子不受酒精影响是真的,身体大受药物钳制,也是真的。
他感觉到吴酩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大腿上,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正顶着人家肚子。
“起来。”
他哑着嗓子命令。
可是吴酩却像睡着一样,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祝炎棠咬了咬牙,把两个人的重量撑起来,又捏上吴酩软绵绵的手腕,连拖带拽往自己的房间赶去。
眼见着吴酩脚步虚浮动作迟缓,对自己的一切问话毫无反应,祝炎棠的火气又上来了,但这家伙什么都不懂,放他自生自灭总不现实。
他琢磨着待会儿一定要把水泼在这人身上让他好好冷静一下,或者干脆踹进浴室,开开龙头让他自己解决。
不过,这一切豪情壮志在他看到屋子中央那满满两大桶映着灯影的凉水时,闹鬼一样烟消云散,若是真有什么灵气,祝炎棠头顶应该正在冒着火被“嗤啦”
一声浇灭后,袅袅的青烟。
“祝先生,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Brit问。
“你走吧。
锁门。”
祝炎棠站得笔直,怔忪着说。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心慈手软了。
吴酩灰头土脸地倒在祝炎棠整洁得过分的床上,身体难耐地瑟缩成一团,好像想要夹着腿摩擦,又没有这个力气。
他身上的白短袖好像破布一样皱,可怜兮兮的。
“躺好,不要慌,”
祝炎棠一边在水中泡毛巾,一边道,“那种药都对心脏不好的,你现在越着急,损害越大,不如心静自然凉。”
药劲酒劲一块上来,吴酩估计是没听懂,也凉不下来,夹腿还不够,他居然开始乱七八糟地解裤带。
他现在什么感觉祝炎棠当然理解,可祝炎棠觉得,放在自己身上并不至于会这么难耐,不过是胀痛燥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