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黄龙直捣飞流直下,结果被那几句抑扬顿挫的骂词震岔了气息。
临空的步伐一乱,彻底不受控制地照说话人的脸面重踹了一脚。
方才还耀武扬威满嘴喷粪的头目二号立马眼泪与鼻血齐飞,痛苦万分状地蹲地上去了。
阿弥陀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面面相觑噤声不语的一众菜鸟面前,晃步走向罗裤衩。
只见他先是面露惊疑,接着阴霾一扫全然放晴,最后纵声大笑对我开口,“你这朋友我是非交不可了。
我倒有心邀你去我的寨子喝一杯喜酒。
只是……怕你不愿……”
“如果是罗兄诚心相邀,便是有去无回的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何况只是去见见我那如花似玉的嫂夫人,万谢还来不及。”
“我这人皮粗肉糙的挨顿板子倒没什么,可惜白白连累了简兄你……他们人多势众,怕是今天我俩都难全身而退了。”
“这有何难?”
我满脸笑意地看了看他,对他说,“罗兄,你晕船吗?”
我本想问他是否晕机,不过碍于所有的观众都知道那种会飞的钢铁大鸟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产物。
瞎掰有罪,不得不临时改口。
裤衩不明就里得瞪大眼睛看我之际,已经被我架上肩头。
脚踩穿街越巷的风,我带着他在一阵喝骂与箭雨中,飞远了。
天空中漂浮着巨大蜉蝣似的的云,我跟随裤衩在山里迷宫般的小道间左窜右跳。
生气勃勃的草木在呢喃密谈,芳香悱恻;不受束缚的鸟兽在奔驰飞翔,行色倥偬。
我们俩人都自来熟得很,头一个时辰还“罗兄”
“简兄”
地互相客套,同行一路已经可以挥拳相向,热热络络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对方了。
我实在喜欢这个不苟礼法不拘小节的家伙,举止豪放用词生猛,皮开肉绽也能放声大笑。
是个人物。
雷诺寨在成片成片高大富盛的樟柏桕桐的掩映下,宛如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
几个山贼兄弟正在柴火上烤着全羊,熟热的羊脂散发出一阵阵油腻的膻气。
裤衩告诉我,他还有个弟弟。
罗家老二诨名叫作“馒头”
,与“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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