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就阿生的老婆没找到,听说改嫁到外地去了。
谢青的老母亲拿着院子里的大扫把把我们打了出来,谢青的孩子眨巴着大眼睛躲在门后面直直地看着我。
齐翔对我说,来了几次,都是这样。
方重陪着笑脸,跟老人家解释现在小孩上学什么的费用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们可以帮忙。
“你们害死了他爹还不够,还要害他儿子?”
我们灰头土脸地走了。
方重在回程的时候打破了沉默:“不愿意受我们的情,我们偷偷帮他,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每天早上薛毅仍是去环宇国际,他几乎没有休息日,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
我和他没什么交流,平时就是早餐的时候碰个面,他静静地看报纸,也不说话。
齐翔和方重经常来陪着我,方重下象棋很不错,我们常常泡上一壶茶,一下就是大半天。
有的时候他们也将一些工作直接带过来做,有时薛毅晚上一回家,就将他们叫到办公室里。
我去墓地也变得频繁了,每次都是齐翔和方重陪我一起去,一开始看着他们还是喉咙发胀,可是渐渐地,去的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也能边陪阿强他们喝喝酒,边跟他们讲讲笑话,聊聊天。
况且齐翔和方重陪在我的身边,我心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晃大半年。
有一天薛毅很晚才回来,他一回家就将我叫进了书房:“于非回来了。
他现在是于家的当家。”
我怔了怔。
薛毅开门见山地续道:“就是跟你说一声,要是他找你,让你心里有个底、”
“发生了什么事?他要跟薛家作对?”
我皱眉。
薛毅抬眼看了我一眼:“作对谈不上,他不够格。
这几年薛家很多生意都退出来了,好比迪吧的场地,体育馆,台球室这样的地方收保护费和卖白粉早就不做了。
都是下面的小帮派在做,要白粉的我们给他们介绍牵线,抽抽提成而已。
薛家现在做的是尽量占领产业链的高端。
除了走私的生意,一般的企业,现在我们跟黑道沾点边的产业就是高级酒店和洗浴城,现在薛家已经是凌驾在那些靠地盘吃死饭的小帮派之上的势力。
不过……最近于非带着他自己网罗的一批人,在迪吧这些地方挑事,我看他是想统一那一片。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来找我,要我们薛家主持公道。”
“你准备怎么做?”
我怔怔地问道。
薛毅轻轻地挑了挑眉:“于非坏了薛家的规矩,打破了市里各黑道的平衡,就是不把薛家放在眼里。”
我点了点头:“成,我明白。”
又过了几天,我这边什么动静也没有,看来薛毅是算错了,于非还真没找我。
现在我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就跟方重下下棋,有空了三个人一起去墓地转一转,陪他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