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好奇的望了一眼,也没作挽留,客气的将老者送出春香楼。
这老头虽然邋遢,医德却很好。
看他撑着一张破幡子,背个破麻袋和街头的叫花子无异。
一路远行,向东边走去,形色略显苍老。
大隐于市,或许就是这类人吧。
每日三餐不济,却活的自在洒脱,不乎别人是否冷眼谤他,自己过的舒坦就是一种追求。
真正的能人,是甘于寂寞的凡人,平凡中透露卓越。
邋遢老者淡看江湖的态度,孟星河直接将他划入佩服之人的行列。
再次来到薛施雨闺房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回过一趟翠微居,顺便将孟母留给他那包棺材本中的一串珍珠首饰带了过来。
看见卧榻上那个病人,脸上越来越多的红疹。
孟星河闭上眼睛,将那串闪着白光的珍珠首饰放在研钵里,狠狠捣了几下。
每一次捣击,都敲在他心里异常难受。
要不是为了救治薛施雨需要珍珠粉,孟星河就算沿街乞讨都舍不得将孟母陪嫁到孟家的首饰给粉粹了。
环儿在旁边看的心疼,为了自家小姐,孟少爷还真是用了心。
不知从哪里找来如此上等的珍珠磨成粉,这等有情有义的男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孟星河一直守在薛施雨的床前寸步不离。
更换了几次退热的毛巾后,环儿端着一碗才煎好的中药进来。
“孟公子,小姐该吃药了。”
还差点忘了,先喂她吃药。
想到老者说什么邪气入侵,孟星河立刻将薛施雨从床上扶起来,小心靠在自己怀里。
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往日欺霜赛雪的容颜如今已弄的斑斑点点。
孟星河心中祈祷,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恢复她以前的容貌,用再多的珍珠粉和无垠水都值。
“施雨姑娘,该吃药了。”
轻轻的在薛施雨耳边叮咛,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孟星河眉头紧凑,这次病的也太重了吧,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接过环儿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呼呼吹凉,举止间颇为细心。
慢慢将勺中的中药送到薛施雨已经失去红润的小嘴里,动作很轻,喂药的方式也很熟练,由此猜想他以前肯定也做过类似的动作。
清晰的看见薛施雨的喉咙蠕动一下,孟星河总算放心下来。
能吃药就好,才能恢复消耗的元气。
将手中一碗中药全部喂完,抬头一看,站在身旁的环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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