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星河稍作停顿,语重心长地道:“这铺子假如你们看到了任何问题,都可以和老莫大哥说。
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多卖货,大家一起赚钱。”
陈赵财与陈金保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曾跟随苛刻的廖掌柜,不仅要做工,还要操心买菜、做饭、照顾孩子等杂事,每月仅得些零碎银子度日,且始终被束缚,既不允许外出另谋生计,也不许自立门户。
廖掌柜整天给他俩画大饼,说以后给他俩开个分号。
可这话挂嘴上说了三年,分号没开成,总号先黄了。
利益突然紧密捆绑,哥哥陈赵财脑子快些,突然意识到这个铺子的未来走势与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
陈赵财双眼发光,连忙将自己看到这铺子的问题先说了。
“东家,您这里的东西奇是奇,但是不接地气,而且有钱人未必会认,有钱的财主认的还是好木。”
沈星河与老莫对此观点深表赞同。
老莫有手艺,精工巧匠,大多数人不认可。
要想做大生意,迎合市场环境是必然的。
陈赵财又接着说:“真正能赚大钱的,必然是红木、紫檀、金丝楠木这类名贵木材。
一套这样的家具售出,有时能吃三五年。
咱们村里木匠众多,城里不少富户都慕名前来购买家具。
我师父更是拥有稳定的客户群体,甚至有人宁愿跋涉数日,也要坐着马车来我师父那里定制。
他们并非图便宜,而是看中我师父的手艺和精选的优质木材。
现在我们兄弟俩来了,手艺方面您尽管放心,而木材选择也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瞧瞧!
瞧瞧!
这是挖来了俩宝贝!
沈星河眼神中满是惊喜,急切追问:“你师父是从何处觅得这些好木的?”
陈赵财胸有成竹地答道。
“正要跟您细说,今天莫大哥和我们说,你们是去山里伐木,若是榆木柴木这些结实耐用的,还是咱们北方的木料比南方好,因得北方四季分明,木里湿度少,不会开裂。
可若是如紫檀木,金丝楠木,黄花梨,这类的金贵木料,还是南方的好,那边湿热乔木繁茂。
师父从前在南方有专门的进货树农,每年秋高气爽时,师父会带着我们南下进木料。
您若想卖给城里有钱的财主,卖上个高价,最好还是得用好料子,这样才能入他们的眼。”
沈星河迟疑了,南方啊。
他倒是想去,可是一路路途遥远,谢清遥必然不肯让他独自去的。
若是让这哥俩带着大把的银子去进木料,给他来个卷包会,显然也不大行。
他看向老莫,正欲开口,老莫已抢先一步:“我走不开,沈家庄刚订购了一批轮椅,我还没完工,而且最近生意红火,我得留下照应。”
老莫所言确实在理,沈星河深知自己在木工技艺上难及老莫,木匠铺离不开他的坐镇。
至于医馆那边,更不用担心关几天门。
近来人少,能赚的也少。
这又是一次赚钱的机会啊,哪儿能说放过就放过呢!
一旁的谢清遥看出沈星河眼中的迟疑,他望着陈赵财,“南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