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刀一样扎在谢清遥的心口。
“星星,别胡闹了!”
他几尽哀求,潦倒极了。
僵持了良久,他仍不肯吃。
谢清遥毫无办法,他将鸡汤撂下了,转身出去。
他颓然坐在了石阶上,门板关着,夜风比往日都冷。
他如坠冰窟。
他昂头,望着天边那一弯月牙,望了良久,他自言自语的说:
“不会的,小仙人不会舍我而去的,他知道......他知道他走了我也活不成的。”
谢清遥的目光又坚定了一些:“这世上,只有他永远不会舍我而去的。”
远远走来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跪下行礼,低声道:
“禀告大将军,宋大人想过来,被我们拦了,说是想替江廷廉求情。
江廷廉明日问斩,他将抓着栏杆,一直嘶吼几句话,求狱卒向您禀明,他说,‘主少国疑,若酷吏诬告之风一旦盛行,国必将乱,百姓危矣。
’
萧朗星一直闹着要见将军夫人,谢三爷和花嬷嬷去了,哄着他说,沈大哥和谢大哥吵架了,先别去添乱。”
他抬手捂着头,十指嵌入发丝里,他的思绪乱极了,深埋着头,神情痛苦至极:“江廷廉先留着。”
谢清遥的眼眸渐渐流转过一抹阴鸷:“别控制萧朗星走动,安排太监,便说他是傀儡,说给他听!
一旦发现他把萧宸瑞杀了,把他给我弄过来!”
“是。”
萧朗星这边正和花嬷嬷,谢老三待在御书房。
他今天去上朝发现宋伯怀,谢清遥都没来,次辅被换成了方文道,这使得他大惑不解。
萧朗星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知道谢大哥和沈大哥应该不会只是吵架那么简单的,他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往外走,被谢老三拦着了:“你别去,我小时候爹娘吵架我都躲得远远的,因为我爹从我娘那受了气,他没地方撒,他左右看我不顺眼,拿我撒邪火。”
花嬷嬷点头:“对,孩子,听小哥哥的话,别去,别过去。”
萧朗星担忧极了:“他们为什么吵架?”
花嬷嬷:“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时候呀?”
萧朗星:“可是宋师傅今日为什么也没来?次辅被换成了方文道,这不是两口子吵架这么简单的,定与国事相关。”
花嬷嬷眸光流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俩吵起来了,你谢大哥受了气没地方出,拿江廷廉和宋伯怀撒邪火了。”
“哦。”
萧朗星松了口气,他信以为真了,一笑:“那算他俩不长眼眉。”
萧朗星没再吵着要去见沈大哥了。
夜里,花嬷嬷让谢老三陪萧朗星同睡。
两个人左右两边各自躺在宽敞的罗汉榻上,谢老三支着胳膊,半条腿搭在榻下,盯着刻着浮雕钩花彩绘祥云龙腾的房梁。
梁上彩绘的颜色艳丽,望得久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了。
他忽而想起,沈星河当初生无可恋的盯着牛家山的破木房梁躺了好几天的样子。
谢清洲心里不住涌着心酸。
如今他当差了,虽是锦衣卫,由于无品级,属于地位最低的缇骑,发布匹,米粮,但是俸禄每月只有三十两银。
他打听过总指挥使李大娃拿多少俸禄。
李大娃很得意的告诉他,五百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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