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几种都有,摘分不清了。
贺繁轻轻扯了下嘴角,当着狱警的面只淡声说了句:“我们先走吧,出去再说。”
跟着去取回带来的空箱子,离开了探视区。
上午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斜射在监狱的闸门上,轰隆一声便紧紧关闭。
“他看着还行,有点见老,但比原来天天喝酒那阵还胖了,脸色也不错。”
贺繁开口说。
江代出抬眼望了望巍然耸立的高墙,又低下头,神情很漠然,“嗯,那就行,毕竟害的是人命,就好好改造赎罪吧。”
“他说他在里面一直积极劳动,服从管理,没有过任何违纪记录,再过几年可以争取一次减刑。”
贺繁的语气里有着不明显的细颤,“说想这辈子还有机会出来,也能再看你一眼。”
江代出闻言眼眶泛起酸胀,偏头吸了下鼻子,语气依然冷淡,“还提我了?”
他是不可能原谅后来那个贺伟东的,也不想原谅,此时这一点伤感更多是对儿时那个已经不在了的,温文和蔼的父亲。
“嗯,我跟他说你过得很好,不用惦记。”
贺繁明白江代出,不劝也不多言,跟着又说:“我还告诉他你在外面等我,我们一起来的。”
江代出听出贺繁话里有话,转头看向了他。
“我告诉他了,我说我们走散过,但心里一直还爱着对方,现在重新开始,这辈子就绝对不会再分开了。”
没预料贺繁会如此告知贺伟东,如投一颗巨石砸入江代出的心海,激起水花千层百丈,胜却一切表白。
“那他说什么没?”
江代出的声音因激动有些打着抖。
“没有,就沉默了一会儿。”
贺繁说。
接不接受,祝不祝福,于他跟江代出而言都不是必需品,自问他为人子一场,也曾为贺伟东倾尽全力,无愧于心。
探监区的停车场设在四面高墙外有树荫的那一面,来时的司机还在等他们返程。
原本两人也正朝那个方向走着,可江代出忽然朝远处张望一眼,就夺过他手里的箱子,拉着他快步走向另外一边。
贺繁不明所以,问他去哪他也不回答,一直被拽着到了监狱肃穆坚实的花岗岩正门前。
“贺繁。”
江代出停住脚步,箱子一扔,没有放开贺繁的手,回身示意贺繁抬头。
贺繁顺着方向看去,发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院子里飞扬升起的五星红旗。
“我等不了了,贺繁,我知道这里地方不合适,我也什么都没准备,但我不能等了。
你看反正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了,妈肯定同意,别的该知会的不该知会的人,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现在我就想当着最崇高,最神圣的国旗的面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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