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痛苦得就好像皮还粘在床上,人要硬生生撕开皮从床上坐起来。
偶尔也会听见有的学生又在车上睡过站迟到了,或者早上在热水机前冲咖啡站着睡着了。
桌子上的书堆的比人都高,围城一个一个的城池,无声地矗立在整片战场上。
冬天,好漫长。
即便是宋鹤一,高三一套下来也容易要了他的老命。
宋鹤一坐在桌子前面,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卷红毛线,在晚休的时候一边和李恩年电话聊天一边打毛线。
只可惜宋鹤一这手除了在弹吉他上没生出一点灵巧来,在那左一针右一阵磕磕绊绊戳了半天,又把针都退回去了。
李恩年在屏幕那一边看得难受,忍不住问他:“你在织鸡蛋络子?”
宋鹤一的针顿了一下,抬眼十分嫌弃地看了李恩年一眼,“我在给你织围巾!”
最近天冷了,宋鹤一想给李恩年织条围巾。
宋鹤一说完好像觉得有点不解气,又接了一句:“你好不解风情!”
李恩年:“……”
在集训的李恩年也知道,在女生之间流行着给对象织围巾时尚,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
但是,李恩年实在不觉得宋鹤一这个粗一下细一下的针脚有什么风情。
不过李恩年看在宋鹤一这么认真的份上,他打算适当地解一解风情。
“嗯……”
李恩年斟酌着问,“什么时候能织好?”
宋鹤一以为李恩年感兴趣,表情立刻变得好看了,笑吟吟地问:“你是不是还挺喜欢?”
李恩年看着这颜色和这针脚属实说不出喜欢,想了想道:“这颜色孔馨应该更喜欢。”
没想到宋鹤一摆了摆手道:“哎呀,别什么破烂都往孔馨那扔。”
坚强了十多年的李恩年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想哭:他原来知道这是破烂。
第31章
宋鹤一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勉勉强强把那个鸡蛋络子织成了一个围巾。
可惜大窟窿小眼子的,针脚还时松时紧,实在有点不太像话。
但宋鹤一想着织都织了,不送过去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于是从来不傲娇的宋鹤一难得地拧巴了一次,在装围巾的包裹上极其别扭地写了一句:不喜欢可以扔掉。
然后寄给了李恩年。
没想到没过多久,一条新的红围巾送到了宋鹤一手里。
针脚平整,毛线柔软,里面还放了一个丁香味道的留香袋,和宋鹤一织的那条款式一样。
围巾上面有一张字迹遒劲的字条:冬至快乐,记得吃饺子,或许你习惯吃汤圆。
送到的略晚了几天,上下学做好保暖,戴围巾的时候顺便想起我。
没有落款,但字迹宋鹤一认识是李恩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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