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性格就这么别扭,明明在乎的要死还习惯性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后来和欧阳北分开的时候他以为我至少也得哭上那么两声,结果我冲他笑着说“成我知道了”
的时候他一脸“点解”
的表情,让我差一点笑出眼泪。
欧阳北,欧阳北。
这个人在我视为之前的十六年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打击到来的那天出现在我面前,我没能逃离他的诱惑,从此万劫不复。
进了家门的时候爸和二叔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聊着什么,看到我时爸指着我说这是我儿子程晔,那个陌生男人冲我笑着点头然后指着我的球衣说“香港”
。
球衣上面有97的字样,还有谁都认识的紫荆花图案。
那一年是1997年,我在我家的沙发上见到欧阳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香港”
,因为字数太少,没有听出来在春晚小品里声名狼藉的口音。
我低头看了眼那图案,刚蹬着脚踏车风没吹走的那点郁闷莫名其妙地又回到脑子里,于是朝那俩人勉强地点头致意。
老爸介绍说欧阳叔叔是香港人,来我们市投资。
我霎时有点尴尬,觉得这件球衣似乎是专门为他准备,如同球场边那群露大腿跳啦啦操的女生一样,有够丢人。
我嗯了一声然后把书包扔椅子上,两只手扯住球衣下摆脱了下来就进了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看到从一开始一直盯着我的欧阳叔叔把视线转了开去。
欧阳北说自己是个天生的Gay,所以看到我脱掉球衣露出背部的时候只能转过脑袋以免由于视觉原因导致生理的变化,我呆了一下,骂你真禽兽我那时才16岁你也能发情。
他抚弄着我的背说程晔你难道不知道那天下午我对你一见钟情。
吃饭的时候老爸往我杯子里倒可乐,说晔子给欧阳叔叔敬酒,我举着杯子朝向他,“叔叔”
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下午见到的那位“阿姨”
开玩笑说程总要晔子叫我阿姨我可不答应,叫名字就好。
欧阳北举着酒杯看我,似笑非笑。
和他分手的那个下午我在房间里挺尸,一边用力回想当时他给我的那个笑容,是他口中对我一见钟情的佐证,还是我们终于分手这一结局的预告,找不到答案。
吃完饭我跟老爸打招呼说去林子家,出了门准备往二叔车的副驾上钻的时候看到那位叫林茂的阿姨已经在对着镜子细致地补着口红。
后座上的欧阳北从里面给我开了门,还是挂着那样的神情冲我笑,我看了他一眼,坐了进去。
林子窝在房间里玩俄罗斯方块玩的聚精会神,留我躺在他床上百无聊赖,伸脚踢他说喂你家有啤酒不。
林子眼皮都懒得掀,说自己去冰箱找,小心点别被我妈看到。
忍着对他乌鸦程度的忌讳,结果才摸进厨房就看到婶婶拿着杯子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冰箱里拿出罐可乐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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