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姨进来之后就打了蔺繁。”
柳悦溪的话音刚落,万韵和就扭头看了眼蔺繁。
正午的光线从窗户逼了进来,在蔺繁的脚边落下,收束成一个小小的光斑,最后缓缓游移逝去,蔺繁孤零零地站在空荡的房间中央,右侧脸颊上的红痕还没有散去,赤裸裸地对外展示着秦希刚才的暴行。
万韵和眉心狠狠一拧,发自内心地升腾出了一股浓郁的厌恶。
对始作俑者的于康的厌恶,对残忍动手的秦希的厌恶,还有对无声地当着帮凶的刘一沉的厌恶。
秦希在看见万韵和和江昀进门后就像是失了声,也没了原先张牙舞爪地讨要公道的姿态,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将于康紧
紧地揽在怀里,偷偷嘱咐于康别出声。
于康有些不明白,但见秦希表情严肃,也委委屈屈地把哭诉咽了回去。
见万韵和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江其深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轻声道:“妈,我来抱吧。”
万韵和侧目看了江其深一眼,没有拒绝,伸手把醒醒递了回去。
醒醒也很听话,不吵也不闹,对自己被易手的过程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乖乖地把搭在万韵和肩膀上的手移到了江其深脖子上,倦懒地把脑袋埋进了江其深的脖颈。
万韵和是温柔的,在业内也一直以脾气好人品好闻名,光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有眼角细微的皱纹证明着时间的存在,只是现在万韵和冷硬了下来,平日里柔和的像是春天生长出来的嫩芽般的皱纹似乎也随之变成了利器,看的刘一沉心里一凛。
炽白的灯光下,万韵和抿了抿唇,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略过,最后落在了刘一沉身上,目光克制又凛冽,像是一只护着孩子的母狮子,眸中被压抑的危险情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当了半天鹌鹑的刘一沉自知是逃不过了。
“万老师.....师姐。”
刘一沉慌乱地想解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换了个称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才继续道,“今天的事我也没有想到,这点确实是节目组做的不好,没有提前做好应急措施,我们这也......也努力拦过了,但是......”
刘一沉越说越觉得辞藻单薄,没有一点支撑力。
“应急?怎么应急?”
万韵和反问。
刘一沉又是一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万韵和沉默地盯了刘一沉许久,才继续道:“我之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才答应了你,你好好想想当初你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
万韵和一向不喜欢恶意揣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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