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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好笑,却只是坚持地回视着她,而她终于妥协下来,只拱了拱手敷衍地行了一礼便转身大步地离开了房间,就连基本的伪装都懒得维系了,可见情绪起伏之大。
我似乎隐隐触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深想,收回目光,就见王夫屏退了其他端着洗漱用具的仆从,福了一礼便上前替我宽衣。
我一时忍不住想要后退,却很快强迫自己定住了,深吸一口气,沉默地任由王夫动作轻柔地替我解开外衣,放下束发,又接过他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
递过毛巾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只觉得他轻颤了一下,有些娇羞地抬起头看过来,而我的反应则大得出人意料,像是被毒虫蛰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身子后仰,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绊倒。
他脸上的惊诧与难堪教我十分愧疚,却也不得不承认一点——我无法忍受对方的触碰,一丝一毫都不行。
这是隐藏在我心底深处的感觉,并不受大脑控制,甚至是一种本能的避退。
他很快回过神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尽可能小心地避开与我的接触,迅速服侍我洗漱完毕,换上了寝衣。
看着他自觉地往角落里横置的一张卧榻走去,我心一软,竟脱口而出道:“你睡里面吧。”
话一出口便有了悔意,只是不好变卦。
——算了,就这样凑活一晚上吧,幸而有两床被子,倒是不用更多的尴尬,井水不犯河水地就好。
他一顿,随即顺从地窝进了床铺里侧,将自己死死地贴着墙角,浑身僵硬地像是木雕一样。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在与他隔着两个身位还有余的外间平躺,想了想,低声劝道:“你不必太紧张,本王是你的妻主,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你……睡得松快些便好。”
虽是劝他不必太过束手束脚,到底还是为了他与我隔出的大段距离舒了口气——不必与他接触,总是好的。
才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却忽然察觉到身侧细微的动静,连忙警醒地转头看去,就见他稍稍侧过身来,抿着嘴角看了看我,随后轻轻地说道:“殿下,奴不知有多欢喜。”
“……睡吧。”
我心底有几分歉疚,最终还是说不出教他再靠近些的话来,只能干巴巴地回以一笑,然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陷入睡眠——只是自己也明白,这又会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捱到半夜,口渴得紧,侧耳听了听,王夫呼吸轻柔而绵长,已是熟睡了,只要不是太大动静,想来也不会吵醒他。
于是轻手轻脚地坐起身,趿了鞋摸黑到桌边喝了一杯水,沾了一口润了润唇。
左右也睡不着,便紧了紧随手披着的外衫,轻轻推开门,打算借着月色看看这傅府的后院。
哪知才刚推开半扇门,眼中便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只当是自己眼花,又将门推得更开一些,终是看清了那个身影,也确认了并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臆想。
没有收敛脚步,也是知道她向来警惕,定是从我推门时就发觉了,所以也无需隐瞒。
漫步到那人背后,见她仍是背着手沉默望天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只好主动压低了嗓子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在这里做什么?这么多护卫,哪里就需要你装样子了?”
明明是为着那单薄孤寂的背影骤然心疼,说出的话中却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几分责问。
“我并不是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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