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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孟归南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一遍之前老陈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他最近过得好吗?”
不等老陈回答,孟归南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很久才停下。
年关将近,庄雁鸣最近实在应酬太多,不知是庄雁鸣酒量下降还是因为情绪不佳,一周几乎有四五天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喝到吐也是常有的事。
庄雁鸣本来话就不多,之前在车上偶尔还会和他聊两句,但自打和孟归南分开,除去交代行程,庄雁鸣几乎没再和他说过别的。
老陈想说不好,但他觑了眼庄雁鸣的神色,还是很违心地回了句,“挺好的,就是忙。”
“那……那你知道庄雁鸣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问题老陈不敢乱回答,他知道庄雁鸣家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两人分开,却不知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
“不好意思啊孟先生,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孟归南有些失望地说了句好吧,又说:“方助和庄雁鸣一起在饭局上吗?我想打给他问问,也许他会知道。”
车内的空调工作时发出的声音比不过庄雁鸣沉重的呼吸声,喝了太多酒,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凌乱的色块,呕吐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他强忍着胃部涌上来的一阵又一阵的酸苦,不等老陈说什么,先开口道:“孟归南,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孟归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挂断了电话。
孟归南没再联系过庄雁鸣身边的任何人,不久后,郑姐也从知春苑离开。
何钦钦在一个月前从家里搬了出来自立门户,庄雁鸣便把郑姐介绍到他的新住处工作,最后一次和郑姐见面时,她长长叹了口气,“小南病了一场,总是断断续续地发烧,后来他妈妈过来,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
我劝他想开些,他只笑也不说话。
身体康复了,但人总是提不起精神,好像怎么都缓不过来的样子。”
和郑姐见完面的第二天,庄雁鸣去了医院,他坐在住院楼大门正对面花园里的观景亭,从下午五点等到了暮色四合才看见孟归南从楼里走出来。
温亚遇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地下了台阶,他们并行了一小段路后在停车场入口分开。
等温亚遇的背影消失在门诊楼的拐角,孟归南搓了把脸,像是太过疲惫连剩下的一百来米都走不下去,一屁股坐在在停车场入口枯树下的长椅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庄雁鸣很难形容那一刻他的心情,他又开始感到后悔,可这次他连后悔都不知该从何处后悔起。
一周后,南城新阳机场。
庄雁鸣看了眼腕表,从柏林直达南城的航班晚点了四十五分钟,等飞机降落,他站在出口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见他要等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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