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都没想到,寇氏年过三旬始妊,生下了皇子秦渭。
然而此时东宫已立,秦渭虽是中宫嫡子,却也与皇位无缘。
先帝驾崩时,秦瀚已经成年,助力不少,而秦渭尚年幼。
寇氏一力支持秦瀚继位,她的亲生儿子秦渭被封为睿王,还未成年就去了封地,多年未归。
父皇继位十余年,对寇太后极为恭敬,几乎从不违拗,对幼弟也有几分愧疚。
今年寇太后生辰,父皇说服皇祖母,下旨召睿王回京为母祝寿。
算起来,皇叔是该到了。
——提前半个月,还能跟皇祖母共度中秋。
“你以为呢?”
睿王秦渭没好气道,“难道现在皇宫里谁都可以自由出入了不成?”
秦珩沉默了一瞬,恭敬施礼:“侄儿见过皇叔。”
“嗯。”
睿王点头受了她的礼,端着架子,“小子,我问你,你在谷阳宫门口晃来晃去做什么?”
“并没有晃来晃去。”
秦珩小声辩解,“侄儿本来要去景昌宫找三皇兄,听到埙声,就多站了一会儿,不知道皇叔在此。
皇叔何时回的京城?为何会在这里?”
睿王双手负后:“今日刚到,来给母后请安,有些近乡情怯,就先在这儿先待上一会儿。
怎么,难道本王做什么事,还要向你小子禀报不成?”
秦珩心中暗叹,这个皇叔脾气不大好,说话语句也甚是单调。
才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他竟用了两次“难道……不成?”
她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来:“不是,侄儿不是这个意思……”
她脸色发红,额上也有薄汗,看上去慌乱而又无措。
凭几句话就相信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的质问而紧张至此,睿王心中轻视的同时,又感到好笑。
他正要说话,目光微转,看到寇太后身边的温公公正朝这边小跑而来:“哎呦,王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正说着话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教老奴好找啊!”
秦珩瞧瞧皇叔,又瞧瞧温公公,默默低下了头,第一次发现温公公会翘兰花指。
睿王指一指秦珩:“本王看见侄儿,说两句话,温公公紧张什么?”
温公公这才注意到四殿下,忙施礼:“四殿下也在啊。”
他又转向睿王,一脸焦急:“王爷快随老奴去吧,莫教太后等急了。”
睿王不置可否,冲秦珩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吧。
你去见你皇兄,本王也该去见本王的皇兄和母后了。”
秦珩恭敬行礼:“侄儿告退。”
睿王挥手,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又瞧了瞧手里的埙:“还算有几分见识,知道是难受。”
“王爷说什么?”
温公公没听清。
“没什么。”
睿王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与皇帝如出一辙的凤眼微微眯起,掩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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