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铁匠凑到运尸体的板车前瞧了眼,没挤进去看热闹。
他昨晚听人说有悬赏五百金镑的通缉犯躲在修船厂,脑子一热,抓了把铁锤就跟去了。
去了才知道,抓通缉犯容易把自己命赔进去。
当别人欢呼这次修船厂死了多少恶贯满盈的混蛋,铁匠却看到自己邻居的尸体也在板车上躺着。
少了个赚钱的顶梁柱,邻居家已经哭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后要怎么办?
铁匠叹了声,只觉胸口肋骨隐隐作痛,后怕的很。
他昨晚也差点把命丢在修船厂。
和邻居的区别在于,铁匠遇到的是周青峰,邻居遇到的是疯狗般乱砍的亡命徒。
();() 从修船厂捡了条命,铁匠刚刚从骨科医生那儿出来。
得知肋骨断了,医生只伸手摸了摸,表示没什么大事,忍着点就好。
痛?
痛也忍着。
要么就去教会的诊所,牧师有疗伤圣水,喝一点会好的快些。
听到要喝圣水,铁匠打消主意,一步步的挪回家。
他感觉每次呼吸,骨头也跟着咔嚓咔嚓的跟着动。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步伐稍有不顺便是剧痛。
不过......
铁匠每次疼的难受,就摸摸放在心口位置的钱包,疼感就轻些。
钱包里有足足一金镑三十多银苏,老大一笔钱了,足以慰藉伤痛。
瞧瞧板车上邻居的尸体,铁匠叹了声,转身回家。
走出几十米,有个敦实的小伙过来喊了声:“爸,你昨晚去哪里了?”
铁匠不敢说实话,只说夜里跟朋友喝酒,被几个流氓打了一顿,伤到骨头,于是去找医生。
听到父亲挨了打,小伙义愤填膺,搀着父亲回铁匠铺。
“梅森爷爷来了,说希望在我们家住几天,还说别让外人知道。”
“哦,那老家伙七八十了,还在卖些违禁品。
每次担心执法处抓他,就会跑我们家来。”
“梅森爷爷还带了两个人来,年龄不大,一男一女,也说别让外人知道。”
“老家伙还带了人?这可奇怪了,他没啥亲戚啊。”
父子俩低声交谈,走回铁匠铺。
铺子不小,前店后院,住了一家三口。
见丈夫回来,铁匠老婆面带惊慌的迎出来,压低声音道:
“当家的,老梅森带了两个人来,好像不太对劲。
你去看看。”
“好的,好的。”
铁匠笑了笑,示意妻子不害怕,“去买点酒肉,我跟老梅森聊聊。”
铁匠铺的柴房,梅森老爹正在给周青峰染头发,用一种植物汁液把黑发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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