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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后悔的,要说后悔,也不应该是现在。”
曾如初淡淡的说道。
“......什么意思?”
袁宇细细揣摩他这句话的深意,很不爽的问道。
“没有别的意思。”
曾如初不仅声音淡淡的,就连表情和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的淡然如水。
他在门口换了鞋子,拿着自己的黑色帆布包走向客厅中央的长沙发旁边,把东西轻轻的放在上面,一边说道:“......就是说这是我欠你的。”
曾如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然而,袁宇从他的侧后方突然注意到,他淡漠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类似于苦笑,又好像是嘲讽.......可是这一个表情变化太快了,快得还没等袁宇细琢磨,曾如初已经恢复了在他面前万年不变的冷漠淡然的摸样。
提到以前的恩怨,袁宇心里产生不快。
他和曾如初的以前,是他心口不可碰触的地方,是他的耻辱,也是他伤口。
这些年在国外,不管是新朋友老朋友,他连以前在国内的事儿都很少谈。
曾经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还开玩笑问他在国内受过什么刺激。
不过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袁宇一碰到这个话题就严肃而不耐烦,后来也就所有的人都不敢跟他提了。
出国十二年,袁宇大江南北基本去过地球上的每个国家,却独独没回过一次他成长了二十多年,住着所有亲戚朋友的祖国。
曾经他的心理医生黎文宣一语侦破的说过,连美国的华尔街都敬畏华人袁宇,其实是一个连自己国家都不敢回的懦夫罢了。
他这话的代价必然遭受了袁宇的一阵毒打,可是作为好友兼医生的他还是坚持说道:“袁宇,如果你真的想再也不用看心理医生,就必须回国,甚至回到当初令你变成这样的地方。
因为,那儿有你的心魔。”
所以在家族集团最高执行者,也就是他的爷爷病重,家族各方势力争权夺势一团乱的时候,他作为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回来了。
也为了黎文宣所说的那个“心魔”
。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想从这些年一直死死缠缚他的痛苦中挣脱出来,他也多想成为一个幸福,哪怕只是舒心的人啊!
他的这个心魔就是当年遭受的背叛与抛弃,也可以说就是曾如初这个人。
曾如初这个名字,十几年没有再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一次,可是却也同样每分每秒都充斥着他的生命。
他有病,袁宇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他的心病了,从里面开始腐烂......所以他现在作为一个听话的好病人,回来这里,想把自己的“心病”
治好......
也许,他以为他对曾如初只有恨,只有不耻,只有不屑,却忘了没有最深刻爱,哪里来的刻骨的恨?
再见曾如初,从他踏上A市的土地那一刻起,他就不能控制的不停地幻想着。
他想象着这个男人过着各种或悲惨的,或不如意状态,想象着记忆中少年被岁月打磨了棱角,侵蚀了原本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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