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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宫女悄无声息的上前服侍,洗面,净脸,穿上金丝织成的龙袍,带上冠冕,等到穿戴整齐,赵熙看了一眼低垂的帷帐,小声的吩咐刘仁,“你呆在这儿,小心地服侍。”
赵熙意味深长看了刘仁一眼,刘仁接收到了赵熙的意思,小心服侍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龙床上呆的这位爷走掉。
这个重任舍他其谁啊。
刘仁小声应道:“请陛下放心。”
赵熙转身就去上朝,欲望暂时满足了一半,他的心情非常好,对着满朝的朝臣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奏对,和如同菜市场一样吵闹的朝会,也没有往日的烦躁和不悦,只是当他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以不容反驳的姿态,宣布退朝。
寝宫外,宫女太监堵着门口跪了一地,每个人的额头磕头磕的都有些青肿,有些还磕破了,流出血来。
而那一边是执意要离开的顾长华,视线对着某处,与跪倒在他面前的宫女太监们无声的对峙。
除非顾长华能狠下心来,把至少三层的人墙给一脚踹了,否则就只能插上翅膀,才能离开寝宫。
赵熙不得不说,刘仁抓顾长华的弱点抓的极准,抓住了顾长华的三寸。
他沉默让奴婢们退下去,对着顾长华说,“你都敢踹朕,为什么对这些奴才们反而手软了呢?”
他是真有些伤心。
他们和你不一样。
顾长华没有强行离开,就是怕赵熙一怒之下,归罪于这些奴才,在他的印象里,赵熙做得出来。
赵熙只能苦笑,他不知道是悲哀于,自己的残暴这么根植于顾长华的心中,还是庆幸,自己的残暴留住了顾长华。
“陪朕用完早膳吧,之后,你要离开朕绝不阻拦。”
如果,之后,你还能离开的话。
顾长华被拉到摆满早膳的桌前,全是他喜欢的菜,在赵熙每个菜色都用了一口之后,他才夹起筷子慢条斯理的进食。
不是顾长华太谨慎,而是他早就知道赵熙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而且他从来不掩饰这一点,他从来不排斥任何卑劣的手段,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好。
话说回来,又有几个皇帝是君子呢,君子是做不稳皇位的,只有把各种光明的,卑劣的各种手段运用自如的,才会在皇位上如鱼得水。
不巧的是,赵熙是个合格的皇帝,更是皇帝中的翘楚。
赵熙看着顾长华只动自己动的那半边菜,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悲哀,好笑之处,他要算计一个人,怎么会用如此简单的手段,悲哀之处,在顾长华对他的防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更悲哀的是,自己这次确实是想算计他,他的防备没有错处。
只是,放错了地方。
香炉里,缓缓的燃烧,殿中却没有任何的香气,不是珍贵的龙涎香,也不是厚重的檀合香,不是淡雅的让人闻不出的任何香料,即使鼻子最为灵敏的人,也闻不出殿中香料的的味道,那是因为这种香根本就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