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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幽哭得很安静,连呜咽也没有,这让白飞卿愈发地内疚,可他仍梗着脖子,语气生硬地说:“吃药。”
景幽却不遂白飞卿的意,他的叛逆因子在这一刻复苏,他把药丸和水杯全都扔到墙上,砸了个粉碎,“叮呤当啷”
的瓷片落地声再一次勾起了白飞卿那已消散的火气。
白飞卿怒道:“景幽,你闹什么别扭!
让你吃药是为你好,你这是做给谁看?!”
景幽不吭气。
白飞卿捏住景幽的下巴,迫使他仰视自己,“别仗着我疼你宠你就无法无天了,今儿这药你非得给我吃了!”
景幽忽然咬了口白飞卿,这一口咬得重,正咬到白飞卿的虎口上,他一吃痛,就缩回了手。
白飞卿正要发作,景幽却哭得更伤心了,他大嚷道:“小幽不喜欢主人了!”
白飞卿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幽,“小幽,你再说一次。”
景幽说:“主人都不喜欢小幽了,小幽也不要喜欢主人了!”
白飞卿的心蓦地一痛,像是被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不至于致命,却让他呼吸困难。
白飞卿说:“主人没有……”
景幽吵道:“有!
主人不喜欢小幽了,你逼小幽吃药,还凶我,你就是不喜欢我了,小幽也不喜欢你了!”
童言无忌最是伤人,白飞卿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仅仅用一句话,就伤得他体无完肤。
景幽的世界太过纯粹直接,他的喜怒哀乐也不加掩饰,因此,当他对你说喜欢时,他就是真的喜欢你,当他对你说不喜欢你时,就是真的不喜欢你了。
至少,在此刻,在景幽嚷着“小幽也不喜欢你了”
时,白飞卿是真的被遗弃了。
白飞卿猛地抱住景幽,那力度几乎是要把人勒进自己的骨肉,他说:“对不起,小东西,是主人的错,主人不该凶你,主人最最最喜欢小幽了。”
景幽把眼泪鼻涕一股脑地敷在白飞卿的领口上,瓮声瓮气地说:“可主人才说不喜欢小幽了。”
白飞卿说:“我没说过!
小幽乖,相信主人,无论如何,主人都是最最最喜欢小幽的。”
景幽回抱住白飞卿,“唔,那好吧,小幽又喜欢主人了。”
景幽本就在发烧,又加上一场哭闹,浑身烫得像火在烧,脸红得不正常,白飞卿见他情绪稳定了,又劝道:“小幽乖,吃药吧。”
景幽一提吃药就嘟嘴,态度坚决:“不吃,不好吃。”
白飞卿说:“那主人和小幽一起吃。”
白飞卿自己吃了一颗药丸,又喝了一口水,全都包在口中,这药丸的确难吃,那味道恶心得白飞卿都想吐了。
他吻住景幽,在唇舌交缠中把药丸和水都过渡到景幽的嘴里,用舌头把药丸顶进景幽的喉咙里,让他吞下。
景幽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白飞卿又喂给他一块蜜饯,这才让小家伙舒展开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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