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感觉很幸福,洗碗都洗得更卖力了。
阮羡吃完饭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转到季雨眠的小卧室去溜达。
这间卧室虽然是这屋子里最大的一间房间,可空间却还是有些逼仄,放下一张大床,还有一张床头柜,再加上书桌,几乎没有太多落脚的位置。
家具也都很普通,甚至透着股土气,但却很干净。
阮羡摸着实木色的门把手,走进去,最先吸引他的竟是窗台上的一个琉璃花瓶。
这个琉璃花瓶他曾经在一个艺术展上见到过,据说是国外一个有名的大师设计,造价不菲,就这一个都快抵上季雨眠这小破房子了。
他走近,手指在上面摸了摸。
琉璃质地光滑而又清透,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可这里面却装着一潭黑水。
阮羡俯身凑近了看,发现那不是一潭黑水,而是一坨黑色枯萎的根茎,在清水的倒映下成了一团黑色,淡淡的腐味从里面飘出来。
阮羡皱了皱眉。
小季这是买的赝品吧。
谁会拿这么贵的花瓶装已经枯萎到发臭的不明物。
况且,小季的书桌上放着旧到泛黄的书本,笔记本、笔筒。
笔筒里面插着几根最便宜的铅笔,那铅笔已经被用的很短很短,顶端的橡皮擦都被擦光了。
阮羡不太相信小季能买的起这么贵的花瓶。
他正要直起身,却发现耷拉在瓶口的枯枝上吊着一根白色的线。
他将白色的线抽出来,从琉璃瓶的另一端,有一个精致的白色卡片落入他的手心。
只见卡片上的logo,竟是他常去的那家花店。
卡片上还有一行小小的手写字——
给小季。
阮羡拿着卡片的手有些抖,难不成这些都已经烂成泥的腐枝烂叶,就是当初他送给季雨眠的洋桔梗。
门外传来“哒哒哒”
的脚步声,季雨眠敲了敲房门,试探的喊道:“阮总?”
阮羡回过头,就看见季雨眠端着果盆,上面是切好的精致水果,还有一小杯氤氲着热气的茶。
季雨眠有些紧张道:“阮总,你先吃些饭后甜点吧,然后再喝点助眠的茶。”
阮羡靠在书桌上,手里捏着那张卡片,笑得很漂亮道:“小季,两个月前在酒吧,你是不是对我说过,你不会喜欢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
季雨眠垂下眸,眼神有些闪躲,“我……我说过吗?我忘了——”
他话还未说完,阮羡就问了另一句话,“小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季雨眠在门口站了很久,愣了会,才低着头道:“嗯。”
他的声音很轻,最终也没有说出喜欢两个字,阮羡却倏然笑了笑。
季雨眠觉得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笑容。
那天晚上,阮羡从他家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外卖员敲开了他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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