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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回更多的是欣喜。
度秒如年。
屏幕上再度浮现出画面。
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万年历上的日期定格在了这年的最后一天。
旋亮的台灯、胶黑的皮手套、扬起的寒光……一切又重演。
怎么会这样?
丁遥死死盯着屏幕,比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明明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的。
为什么还是会死?
她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粗气,指尖发麻到滚烫,很快她就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了。
恐慌和无力掀起阵巨大的浪花,一下子扑过来,毫不留情地将她淹没,就像当年那个大雨倾盆的雨夜。
她泡在冰凉腥臭的河水里,躲避着朝自己抡过来的扁担,不敢往岸上走一步。
奶奶刻薄尖锐的谩骂混着雨声灌入耳朵,如同碎玻璃在她耳边炸开,不停提醒着她的自不量力。
她救不了小猫。
她甚至救不了自己。
4.
“丁遥!
怎么还不起来,水开了。”
敲门声落在她脆弱的神经,好像一把榔头一下一下地往脑子里砸着钉子,催促着她交出性命。
“我今天不舒服。”
“你说什么?”
丁建华不自觉加大了音量,有点不耐烦。
这还是丁遥头一次说出拒绝的话。
但那又怎么样?
他收留她,给她地方住,给她饭吃,供她读书,已经够仁至义尽。
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
木门被拉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我不舒服。”
她眼仁漆黑如墨,阴恻恻地望着,直叫人心里发毛。
丁建华少见地被吓了一跳。
就那么一个瞬间,他想到了自家亲娘天天挂在嘴边的话——这小撇役一身的反骨,就是个血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