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定最担心你。”
崔鸢抵着他上前。
“你就不能学学孔融吗?”
就在两个塑料兄妹相互推诿之时,门被猛然打开。
两个兄妹顿时一惊,本能地抱成一团。
但门下的人却在昏黄的灯光那样熟悉,熟悉让他们本能地鼻头一酸。
“阿耶!”
崔小妹哽咽地唤完一声,便炮弹般冲了过去,大声哭出来。
崔涞也忍不住冲上去,和妹妹一起抱住了父亲。
虽然这一年多日子过得不错,但在看到父亲的时候,就仿佛想到了乱军之中的恐惧流离,想到差那么一点点,就再也看不到家人,他们这种夭折的孩子,便记不进族谱,只能是孤魂野鬼……
当然,在父子相见,抱头痛哭之后,他们一家人便回到了屋里,崔悦更是仔细问起了两兄妹事情。
崔涞便实话实说,他与族人失散后,带着妹妹穿越太行陉道,想去河东躲避兵祸,路上正好潞城招收流民,他略会算写,便留在这里做事,只是乱匪横行,没有商队,当然也就没法给洛阳亲友送信,便滞留于此,听说父亲过来了,他们就急忙前来相见。
看着当初还是稚气满身的长子与长女,如今已气度已与成人无异,崔悦甚是心痛:“辛苦你们了,今后便随我一同去晋阳赴任,必不会再让你们做这小吏之事。”
两兄妹的泪水同时一滞,崔鸢转头看哥哥,含泪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崔涞也果断道:“父亲,万万不可!”
“为何?”
崔悦和刘琨等人同时疑惑。
已经为此做了两个月准备的崔涞侃侃而谈:“魏郡守才华横溢,气度不凡,虽是女子,却有治世之能,这一年来,吾受遣使,得获良多,如此机会,实不愿意错过,再者……”
他话风一转:“将军与父亲初入并州,于潞城上下皆不熟悉,若我留于此地,也能遥遥相应,为您出谋划策。”
愿意和刘琨来并州冒险的,绝不会是那些只能谈玄论道的废物点心,他们年轻敢做,一时间,连崔悦也是欣慰不已,但又不免担心:“你还小……”
崔涞猛然一跪下拜:“还请父亲成全!”
“罢了,”
晋阳离上党不远,崔悦也知道自己这一行很危险,“你便留在此地吧,至于二娘……也先留你身边,这待我在晋阳安定下来,再来接她。”
崔涞大喜:“谢过父亲。”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崔涞把父亲请去自己的家住。
崔父欣然应允,和主上告个罪后,便在众人恭喜中,和儿女一起回家了。
然后自然也对这两层的楼铺和神奇的玻璃窗感觉到了喜欢。
接着,崔家兄妹更是甜言蜜语,各种迷魂汤下,让崔父觉得儿女们能自己打下一片家业简直是太厉害了。
见火候十足了,两兄妹图穷匕现。
“阿耶,我买铺时欠了些钱财,现在还在还债呢,梳子都只能用木头的。”
崔鸢拿着自己宝贝的梳子,委屈,“为了还钱,哥哥和我都不敢吃羊肉饼,只能吃点豚肉。”
“岂有此事?”
崔父心疼了,他的儿女怎么能受此摧残,“还差多少,为父为你们补上。”
……
把父亲哄休息了,两兄妹悄悄在楼下嘀咕。
“嗯,差不多了,父亲这次也没有多少财物带在身上。”
没有负债后,崔涞甚至感觉有点飘。
“是这样,但是,大兄,你不觉得我们铺子货架有些空么?”
崔鸢幽幽道,“那些管事喜欢华服,我们若是开一间衣铺,怕是能再赚一间铺呢。”
“可是父亲已经被我们掏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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