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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摊牌了。
我刚刚吃了我自己做的饭,现在在肛肠科开眼药水,”
我闭上眼睛,睁眼说瞎话,“医生说我这段时间都只能躺床上。”
“……为什么会肛肠科会开眼药水?”
柏砚略带困惑地问我。
我心想,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滴皮燕子的药水,不就是眼药水吗?
我正要开口,柏砚打断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说,“我会和后勤部沟通。
这次表彰会的三餐都以自助餐的形式举行,由星级酒店提供。”
我心有所动,可依旧很挣扎,“不会还要我上台吧?”
柏砚说不会。
“只是充个人数?”
我再次向他确认。
柏砚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仰天长叹,还是答应了。
万万没想到,我都退役这么多年了,还能有我的事儿。
达成共识,柏砚告诉我下午会送来请柬,简单嘱咐我几句后,他挂了终端。
锅里的水开了,我再次倒进西米。
白色的圆粒沉入水中,我拿着汤勺顺时针搅拌,确保它不会粘锅。
随着我不停的搅拌,这次终于成功了。
一颗颗西米浮上来,淀粉被煮得清透,中间的米心还是白的,等会儿用冷水再煮就行。
总算是没再出现粘黏一起的情况。
我把煮好的西米分了两碗,混着冻好的椰奶,端到院子里。
小菜坐在梧桐树下看书,他现在上午看看书,下午去预定好的实战基地锻炼体质或者写写毛笔字,这是他的爱好。
日子过得充实又轻松,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
“谢谢叔叔。”
姚乐菜端过碗,他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抓着垂下来的头发。
银色的勺子碰到瓷碗的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头发稍有些长了,我觉得挺好看的,但他认为太过阴柔。
“要是有芒果就更好了。”
我吃了几口,感觉还是得要有果甜味。
最好是烂熟的芒果,熟得咬下去便能成汁。
夏天就是要吃芒果椰奶西米露。
心满意足地喝完一大碗,我躺回摇椅,继续研究手风琴。
其实我老早便想学这个乐器了,但一直太忙了,没机会。
以前我有个同事精通这个乐器。
每次我去边远星球的儿童医院核实经费使用情况、儿童满意程度,他无所事事,就会给病床上的孩子拉手风琴。
那些孩子有的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医院,有的正等待死亡,但不论如何,每次他拉开病房的百叶窗,让一条条笔直的阳光洒下来,他坐在椅子上,拉动风箱,发出悦耳的声音,孩子们的眼睛总是格外明亮。
他们下意识地追逐着音乐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