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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大捧黄色的香槟玫瑰往回走,我哭笑不得。
如果是在我年轻些,我都不会感到这么奇怪——现在,我68岁了,我自己早就没了那方面的想法,清心寡欲生活了这么多年——很难想象这么罗曼蒂克的事猝不及防地落到了我身上。
我回到房间,连接终端通讯,把这件事告诉了柏砚。
柏砚正在基地的另一端,刚结束例行晨会,他听到我说的名字后沉吟片刻,“一个白手起家的商贾,有突出的社会贡献而被邀请。”
能被邀请到表彰会本就是一种表彰了。
那社会贡献可不是一星半点。
“有302颗原始星球教育资金的5%都来自于他的捐赠。”
柏砚说。
我肃然起敬。
“所以他为什么要邀请我吃饭?”
我还是想不通。
柏砚思考了半晌也说不出所以然,最后我放弃了思考,想来想去也没有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算了,去了就知道了!”
临近下午一点,我竟然生出些紧张。
这么多年以来,我还从未被不认识的人邀请约会过。
仔细想想,我的三段婚姻都是日久生情的类型,从朋友变成夫妻,浪漫当然是有,但不会有这么意外的情况。
我年轻时就不是会让人一见钟情的类型,没想到我老了,这种情况居然落到了我身上。
为了体现我的认真对待,我洗了头,还特意穿了双袜子,再穿人字拖。
走到宴厅,里面果然如后勤人员说的那样被包场了,大门紧闭,桌椅清空,地上铺了层毯子,侍应生领我走到靠窗的位置,一位穿着考究的alpha正看向我,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他的骨骼大概是五十多岁左右,不过保养得当,相貌颇为年轻。
我看着他,再次确认,我的确不认识他。
“你好,”
我率先伸手,和他握了握,“我认识你吗?”
他微笑,“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阁下,”
他请我坐下,我们面对着面,两位侍应生退下,他们应该是去了后厨,帮忙准备餐前的开胃菜。
“我们见过?”
我问。
他点头,“是的,我们见过。”
他说,“我永远记得阁下。
那时候,您还很年轻,十七八岁,是一名救援军。
您参与了一次飞船救援行动,要赶在飞船爆炸前转移乘客。
而我是剩下的五名乘客之一,当时我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所有人都说已经来不及了,救援的大队伍撤离到我们的视线以外。
我的母亲抱着我,绝望地等待死亡。”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他望向我,浅棕色的眼睛格外明亮,“只有阁下。
只有您系着安全绳跳了进来,在三十秒内找到炸弹,成功赶在倒计时的五秒钟,剪断那根蓝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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