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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蒂盯着水盆的倒影,安静地发着呆。
他的身体正在下了一场磅礴的雨,雨水猛烈地击打着他的感觉神经末梢,带来让他无法思考的疼痛。
莫亚蒂陷入思考停滞的平静中,满心昏昏的麻木。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丧失了所有的感官,他无法感知到冷或热、痒或痛,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凝滞,甚至,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种粗砺的什物从他的背上刮过,莫亚蒂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回过神,随即便在水盆里看见了姜冻冬的影子。
姜冻冬正从他背后探出头,圆圆的脸上横眉倒竖,谴责地瞪他,“莫亚蒂,你丫的是不是洗澡从来不搓?怎么这么多痂痂(指死皮)?”
姜冻冬的声音如同是某种魔咒,让莫亚蒂原本飘忽的精神骤然降落到身体里。
“啊……因为上次搓澡的时候发现这些皮肤角质层很恶心。”
莫亚蒂很人渣地对姜冻冬说,“我就一直没搓,想恶心一下你。
“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真的有被恶心到。
姜冻冬翻了个白眼,随后给他狠狠一搓。
擦好身体,姜冻冬又跟个老妈子似的监督莫亚蒂喝水吃药,再赐给他一张宝宝退烧贴。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莫亚蒂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就算莫亚蒂的体质素质得分是An基因等级里综合最低的,那也是An基因等级,属于他就算要作死,也多半死不了。
“你怎么发烧了?”
姜冻冬坐在院子里啃桃酥,享受冬日早晨的冷风。
莫亚蒂还吹不得风,只能待在纸拉门后吃面条。
“昨晚上心情不好,在院子里吹了一晚上的风。”
莫亚蒂说,他慢条斯理的,连吃面条都没发出吸溜声。
“什么!
心情不好?”
姜冻冬大怒,“是哪个孽畜惹你了?”
莫亚蒂对姜冻冬笑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过头,用左边脸颊对着姜冻冬。
那上面还能见到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你说呢?”
他温温柔柔地问。
姜冻冬的视线朝四处游移,不敢看他。
莫亚蒂向姜冻冬倾过来,脸直怼他面前。
莫亚蒂太白了,不同于奚子缘泛着粉的嫩白,他是一种带着冷光的苍白,肌肤通透到能看见脆弱的青紫血管。
也就是这样的肤色,最难消除磕碰的痕迹。
姜冻冬总算认命了,他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唯唯诺诺,“……我错了。”
“姜冻冬,你怎么会错呢?”
莫亚蒂微笑,“你永远都不会错的。”
“也、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啦,”
姜冻冬突然羞涩起来,跟个蛞蝓似的扭来扭去,“我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莫亚蒂沉默了一下,他抬起头,盯着姜冻冬盯了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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