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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义,”
他说,“用多快的速度爱上我的人,一定也会用多快的速度离开我。”
“就算是会离开,只要相爱过也会很美好啊。”
姜冻冬有些迷茫地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
莫亚蒂笑了一下,“不是谁都是你啊,姜冻冬。”
“就像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我的恨,我也没有把握收回我的爱。”
他平静地告诉姜冻冬,像是法官宣判终审结果,“我的爱会是一场灾难。”
“如果我爱上了谁,那一定是将对方置之死地的爱吧。”
莫亚蒂说,“如果我和一个人相爱了,我们分开的原因也只会是他死掉了,或者我死掉了。”
“真是恐怖啊。”
姜冻冬咂舌。
“对啊。
真恐怖。”
莫亚蒂赞同地点头。
他偏过头,看着似乎是被他吓到心有戚戚的姜冻冬,他在心里想,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不一样吧。
对于所有的——几乎所有的人来说,爱要变成工具,要揉碎了,打烂了,搅得稀巴烂,才是可贵的爱。
这个时代的人都深陷乱七八糟的爱里,可姜冻冬的爱却永远都是纯净无暇。
他的爱毫无考验,亦无折磨,是从他的赤子之心里溢出的火,赤忱到烧手——从二十多岁起,莫亚蒂就知道这一点。
那个时候姜冻冬尚未走出初恋情人的阴影,还身陷在糟糕的第一段婚姻,他的情感一团糟,精神和身体都在崩溃的边缘,可是他依旧会露出白痴似的笑,对他懦弱的、除了伤害他以外一无是处的第一任前夫说,‘没关系!
我们重新开始吧!
’
嫉妒。
好嫉妒。
二十八岁的莫亚蒂站在花园的阴翳处,他阴郁地看着躺在草坪里晒太阳的姜冻冬和另外一个alpha,他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这是他头一回体会到会叫人疼痛情绪。
莫亚蒂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人生里许多有关‘爱’的情绪,都是姜冻冬带给他的。
如果没有遇到过姜冻冬,莫亚蒂就不会这么犹豫,不会三番五次地在生死的边界线徘徊,不会一阵子活得有了人样,一阵子又是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不会想爱、想被爱。
“对于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呢?”
莫亚蒂抓着两边秋千的绳,粗糙的麻绳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红痕。
他再次问了姜冻冬这个问题,他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而非上次胡搅蛮缠的戏语。
姜冻冬感受到了他的认真。
他停下了一切玩闹的动作,黑色的圆眼毫无保留地望着他。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总会有一种赤裸的感受,就仿佛整个人都在他的面前剥落,剥落到只剩下柔软的内里。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朋友。”
姜冻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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