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网上的那些,这个人没看见。
但与此同时,无数只蚁虫蔓延啃咬,在他的胸腔前撕出了块口子。
“贺远川。”
程澈还是没动。
这层住着的几个人这会儿都没回来,走廊的顶灯没亮,整体看着昏暗,只有拐角处敷衍亮着两盏淡黄色的小灯。
“在呢。”
他慢慢收回手臂,突然有点站不稳。
贺远川靠着门框,四周寂静无比。
电梯在这层停住开门,他偏头看,无人。
空的。
大概是谁按错了。
程澈重新睁开眼,声音又哑又暗淡,哑得他心头一晃,不敢再听。
“你说的,哪句是真的?”
是了,那把闸刀还是落下了。
这个问题一天存在,头顶上就永远拉着块闸刀,高举着对着他的头颅。
一开始是不想说,后来是说不了。
在与贺临的约定生效期间,他可以忽视即将到来的离别,再多陪伴一天,再多爱一天。
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去圆。
怪不得别人,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下场。
贺远川突然呼吸不了,不由自主往前走两步,嘴唇动了动,喊:“程澈。”
“啊。”
程澈看着他,说得慢:“你让我有点儿害怕。”
“对不起。”
“不要那样。”
男孩的脸色有点白,摇了摇头:“我说过的,不要说对不起。”
明明靠的如此近,贺远川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心慌过,蚁虫啃咬出的缺口汩汩朝里灌风,他甚至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就这样了,可能。
是他弄砸了这一切。
不够坦诚的人,最终该自食恶果。
是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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