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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瞭顿,拿出手中的遥控器。
长按红色的按钮,绑著顾朝朝手腕的铁链往下降瞭几公分,他又松开按钮,顾朝朝又停滞在瞭空中。
崔诚:“你应该问的是,我想要什麽?”
许言清的视线凝注在朝朝血流不止的右臂上,刺鼻的铁鏽味在空气中弥漫著,他压抑著情绪,“你想要什麽?”
语气冷硬,带著不可忽略的强势。
“如果你要逃,我帮你。”
为表诚意,许言清当著崔诚的面,把耳边的联络器摘下。
顾朝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瞭,许言清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她咬瞭口下唇,逼自己从手臂撕裂的疼痛中清醒,“不可以。”
朝朝的声音虚弱,她睁大眼睛看向许言清。
大门敞开,月光将幽暗的古堡隐隐照亮,他就站在那片清冷的月光之下。
许久未见,许言清还是那般清冷出尘的模样,嘴角抿成直线,眉骨上方有道白色的疤。
——别看我。
不知怎的,朝朝脑海裡忽然窜出这句话。
是不想让她看到这道疤吗?
朝朝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情绪,几分酸涩,几分气恼,气他把自己弄伤,恼他不顾安危恣意妄为。
崔诚后退瞭几步,到朝朝的身侧站定,目光看向窗外,“外面全是警方的人,你这样的空头支票,我不信。”
窗外有狙击手在瞄,他逃不出这座古堡的。
更何况,也没想逃。
“那你想要什麽?”
许言清声音低哑,“毁瞭你事业的人是我,你要针对也该冲著我来,一命抵一命,我换她。”
“许言清,你可是毁瞭我最珍惜的事业,说起来,我也应该毁瞭你最珍惜的人,这样才算相抵。”
崔诚的指尖蹭瞭蹭顾朝朝的脸颊,动作露骨又下流。
可偏偏有用一种再温柔不过的声音,像是哄人一样地问她。
“朝朝,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大菜头!
朝朝恶心地撇过脸,讽刺道,“什麽时候,教唆杀人,也能被称作事业瞭。”
暗网,地下交易,充斥著浓稠黑暗的罪恶行为,建立这样一个网络的人,凭什麽自称高尚。
崔诚摇头叹息:“我让弱者拿起屠刀,挥向那些伤害他们的人。
司法和执法不作为,我的事业怎麽能说不崇高呢。
你大概不知道,受害者协会裡的所有人都是如何推崇我的,他们称我为世界的新神。”
神?
朝朝嗤之以鼻,这是多傲慢的人啊,才会认下这种凌驾衆人之上的称谓。
他根本不是真心在帮助弱者,隻是一种自我满足。
*
许言清漠然地看著崔诚。
与固执己见的人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动声色地用拇指碾著手中的联络器,细碎的摩擦音传到屋外的警方耳麦中。
外面的李泽瞭然。
-裡面的情况不对劲,崔诚有鱼死网破的倾向,如果许言清谈不拢,他们这边狙击手要时刻准备著,随时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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