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路冠鸣才头痛欲裂地醒来。
天坑内昏暗无比,她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正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她此刻浑身酸痛无力,艰难地坐起来,现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氅衣。
昏迷之前的事她还记得,她被独孤夜推下深不见底的天坑后,本以为自己会活活摔死,谁知一条温暖的臂膀揽住了她,将她护在怀中盘旋而下。
“是你?你为何……”
她看到救她的人竟是无名,不禁感到十分惊讶。
在空中飞快降落之际,无名头上的斗笠被风掀起,可天坑中太过昏暗,路冠鸣还未看清楚他的脸,他就将斗笠迅盖住。
突然间,从四面八方袭来无数支暗箭,密密麻麻,令人猝不及防。
无名搂她更紧,将她的头摁入怀中,一边降落一边运功应付这些暗箭。
对付完暗箭又飞来无数只毒蝙蝠,尽管无名已经全力护她周全,可她还是不小心被毒蝙蝠咬到。
钝钝痛感从肩膀处传来,精疲力尽的她感到头晕目眩,脸往他肩上一埋,便昏了过去。
之后生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望着不远处的人影,那人一身白衣在昏暗的天坑中很是扎眼。
“路姑娘,你醒了?”
那人见她已经坐了起来,便朝她走去。
路冠鸣看他戴着斗笠,便问道:“你是白衣侠客?”
“我叫无名。”
他走到她身前,温和地说道,“那蝙蝠有毒,不过好在毒不致命,我已经用内力将毒素逼出来了一部分,又给你包扎了伤口,你暂时不会有事。”
路冠鸣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果真已经被锦布缠绕包扎,不禁害臊地瞅着他:“是你给我……那你……你……”
“路姑娘请放心,我是蒙着眼睛给你包扎的,什么都没看到。”
“哦……那就好。”
无名认真地说道:“这里有股无形的吸附之力,轻功根本无法施展,我尝试了许多次,都没办法攀上去。
看来攀岩而上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再找别的出路。”
路冠鸣不解地问:“无名,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救我?”
“我……你是无辜的,我不想你卷入残酷的江湖纷争。”
他这个答案显然无法使人信服。
路冠鸣满心迷雾地望着他:“在你随我跃下天坑之前,你就为我挡下过攻击,独孤夜打不过你黔驴技穷,看出你在意我便拿我威胁你,我本以为你只是与我立场一致才会为我挡下一招半式,可没想到……天坑凶险至极,一旦落入凶多吉少,你竟然甘愿冒死救我。”
她凝视着他,严肃地问道:“你能为我不顾生死,我不信你我仅是萍水相逢。
无名,你到底是谁?”
无名连忙站起来背过身去,淡漠地说道:“是你多心了,我就是无名,你我之间也并无瓜葛。”
路冠鸣仍不死心地追问:“那你为何会练就绝世神功?还平白无故协助六大门派对付无影宫,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时,无名胸膛突然袭来一阵剧痛,他捂住心口吐出一股黑血,眉头蹙起,步履不稳,身姿也摇摇晃晃。
“你怎么了?”
路冠鸣连忙站起来扶住了他。
无名冷漠地推开了她,说道:“我没事。”
当时他们跃下天坑乱箭齐的时候,他为她挡下了一箭,那箭刺中了他的后背,直穿心脏,箭头上被喂了剧毒。
现在毒性已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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