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的心,一瞬间,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开始随着心跳作痛。
她想起了言希生病时讲的那些往事。
那么虚弱的声音,那么嘲弄哀伤。
她想起言希捧着蛋糕递给她的微笑。
他对她说——“温衡,云妈妈托我给你买的。
温衡,她让我对你说——生日快乐。”
那语气,羡慕到嫉妒。
他害怕别人打破他所拥有的寂寞,因为,寂寞是很强大的盔甲。
只有,背负着强大的盔甲,才是完全强大的言希。
她从未曾料想自己,竟能望见这少年到这般地步。
可这一刻的福至心灵,实在出乎她内心原本的迟钝木讷。
以前,望着言希,模糊时,是隐约的好奇和美感。
现下,清晰了,却是惧怕和怜惜。
她惧怕着,这怜惜会随着时间缓缓清晰,推进骨髓。
可,望了那些照片,许久许久,终究还是顿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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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再次看到阿衡,也不过半个小时之后,他用着美术体划完英语作业的时候。
“你没走?”
他愣了,纤细的指缓缓转着笔。
“你饿吗?”
阿衡不着边地反问。
她的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扑鼻的香味。
“排骨面?”
少年吸了口气,轻轻探头。
“厨房里,有排骨,有面,刚巧,都有。”
所以,就做了。
阿衡有些不自在地解释。
所以,你要吃吗?
言希满脸戒备,狐疑,大眼睛澄净而戒备——“啊,我知道了,你肯定下毒了!”
“嗯,下毒了,你不吃,我喂卤肉饭。”
阿衡微笑,走到窗前,小鹦鹉正在懒懒地晒月亮,看到她,噌噌扑棱起翅膀,绕着碗,转呀转,小眼睛亮晶晶的,边转边叫——“卤肉卤肉!”
言希笑——“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撵了你吗?”
随即,弹了小鸟儿的脑壳儿,小东西,绕得太快,惯性使然,啪叽,撞到了窗户上。
他抢过她手中的碗,手背微微抵唇,黑黑亮亮的眼睛,笑意天真浓烈了几分。
这少年,随意扒开英语的五线谱,黑乎乎的脑袋埋进了细瓷碗中。
他吃得香甜,阿衡想起了少年饭盒上戴着小发卡俏生生的小猪仔。
笑。
趁着言希吃东西的时候,阿衡从角落里拾起了游戏手柄,盘坐在地板上,拿着螺丝刀,专注起手上的工作,敲敲打打。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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