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说,这衣服花了多少钱,老子掏了,全当孝敬言爷爷了!”
等的就是这个。
阿衡眸中笑意闪过,随即平静无波。
“非得要这么多?”
阿衡皱眉,为难地指着沙发上的衣服。
“就要这么多!”
二人对视,怒气冲冲,毫不退让。
“哦。”
阿衡摸摸鼻子,走进洗衣间,又捧出相同数量、叠放整齐、颜色奇怪的衣服,笑颜温润。
“喏,还有一份,一人一份,不抢不抢。”
她昨夜特意好心把衣服分成了两等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俩少年傻眼了。
言希笑得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这件事,便是被辛、陈二人念叨了几千遍的温衡堕落的标志性事件。
一提起来,便不胜唏嘘:“阿衡本来多好一孩子呀,自从跟着言希,就变坏了。
言希红颜祸水呀祸水。”
“抽死丫的,你才祸水!
你们全家都祸水。”
言希挑眉骂道,“我们阿衡一直是乖孩子呀乖孩子,哪里堕落了?嘁!
一对狗男男!
没我们阿衡,能成就你们的奸情吗?不识好歹!”
辛达夷、陈倦囧,无话。
总之,然后,再然后,言希幸福地穿上了新的Armani、CalvinKlein、Givenchy、Versace,一式两件。
言希很懒散,闹着要画朝阳,可定了三个闹钟,摁坏一个,摔坏两个,依旧无法成全愿望。
阿衡说:“我喊你起床吧。”
言希说:“我要是不小心把你当成闹钟……”
他欲言又止,忐忑而坏心眼。
“无妨。”
阿衡笑,绽着小小微凉的春花。
我是这么健全聪慧的人类,怎么会与你的无法逃跑的闹钟相提并论?不一样的造物,懂吗?这话是说在心中的,不是讲给他听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雾色像是绵软流长的絮,在无月无日的空中悠然等待自己的宿命。
她看着睡得酣然的言希,粉嫩的面孔,眉眼柔软,像极天使,不忍心下手。
可那天使梦呓,来了一句:“呀,阿衡,你怎么这么笨,太笨了太笨了……”
无限循环,魔音贯耳。
这就是魔鬼与天使的距离,当年路西法堕天,当真不用原谅。
她走到他的床边,把在冷藏室冰了一夜的毛巾,搭在了这少年的脸上。
一,二,三。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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