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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这座城市,爱这山丘,爱这港湾,爱这穿城而过的风。
林出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了惠灵顿海边著名的“作家之路”
,这里四处散落着诗人们写给这座城市的句子。
他耐着性子一句一句看过去,边看边想道:
这样的城市,理应有足够的理由让人热爱与留恋。
否则,又怎么会留得住这样的风……还有那样的人呢?
他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有点可怕,像是个伤春悲秋的青春期少年。
见到沈风来之后更是满脑子乱糟糟的。
实际上他的本性并没有这么沉闷感性。
他喜欢社交,朋友也很多,上综艺和拍广告都不怯场,即便是那些脾气古怪的音乐大师,他也能与他们聊得很好。
林出沿着路毫无目的地走着,他甚至有些悲观地想道,要不然就一辈子躲在新西兰好了。
这里很好,人少,安静,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音乐环境。
他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从自己指尖弹奏出来的垃圾,也不用逼迫自己看向舞台下一双双充满崇拜与期待的眼睛。
怪不得沈风来会喜欢这里。
快要走到没路可走的时候,林出停下了脚步。
码头的尽头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条台阶连接青石砖铺就的水台,一直延伸进海水里。
空旷的天地间,只有海鸥在这里偶尔停留,又再次飞走。
水台的最中间,立着一架孤零零的彩色钢琴。
松木质地的施坦威,表面画着十分鲜艳的防水彩绘,是代表新西兰的橙色阳光与胖乎乎的kiwi鸟。
林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知道这是滨海路上的一个艺术景观,似乎还有个名字,叫做“MelodyoftheWind”
(风中的旋律),与路口的雕塑作品“SolaceoftheWind”
(风中的慰藉)遥遥相望,希望人们可以在惠灵顿的海边得到心灵的解脱。
当林出目光专注地看向那架钢琴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整个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大步跨上了台阶,掀起钢琴的盖子坐了下来。
左手拇指按下了一个长音,右手过了许久才跟上了一组和弦。
音符一个又一个从林出的指尖流淌开来,一开始是缓慢滞涩的音节,随后便逐渐汇聚成流畅的线条,再凭借高超纯熟的演奏技巧交织出漂亮绵密的音乐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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