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仁杰一个哆嗦,这眼泪,烫得跟硫酸一样。
起风了。
燕飞一直没有醒过来。
陈医生把王其实叫到了办公室。
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
王其实打断了医生的话,别说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麽,你不用说了……我等了那麽久,心理准备已经做得很充分了,我能抗得住。
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尽了力了。
你告诉我一句话,他……还有没有希望醒过来?
从理论上讲,有。
王其实已经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了,理论上?
他的这个手术不是太复杂,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伤害到神经的可能性很小,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昏迷的具体原因,不过我认为,他一定可以醒过来!
那……会是多久呢?
很难说,有可能是几个月,有可能是几年,也有可能……
别说了!
我会等下去,只要他活着!
那我也没什麽要说的了,他已经转到病房了,你可以去探视了。
王其实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陈医生盯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燕子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王其实握住了他的手,软软的没有丝毫的活力,如果不是还有心跳,大概没有人会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王其实把耳朵贴在燕飞的心口,贪婪地聆听着心跳的节奏,砰!
砰!
砰!
一声一声。
感谢老天,你还活着!
王其实露出了笑容,好好活着吧,我陪着你,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希望,是不是?
坐轮椅的老头又在走廊上亮开了嗓子:自从儿夫西凉战,妻为你在寒窑受尽熬煎。
早来三天还相见,迟来三天不能团圆。
看罢书信望长安,王三姐,宝钏,我的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