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第一章 儿子犯案(第2页)

到了海港派出所,看见门前一棵椰树折断的枝条撒落在地上。

叶惠琼联想到昨晚刮了大风,她那紧闭的店门都被吹得山响,仿佛那响声还缭绕在耳际,而她脚下不经意间正踩着一根枝条,宛若踩着了自己的心一样,感觉隐隐作痛,因为儿子犯事了,关在派出所里,这种败局表现在一根零落的椰枝上,分明就是不好的兆头。

这时,那保安手指叶惠琼朝门口的一名警察说,这就是柳三军的妈妈。

叶惠琼望着警察焦虑地嚷嚷,我的儿子在哪儿?

跟我来。

警察轻轻扬手示意,叶惠琼就跟在后面走。

派出所所在地是一栋楼房,前面一个大院,门两边和两侧都是围墙,门前的路两边和院内都植着热带植被。

一个民警正手拿竹扫帚打扫地面上散落着的椰树叶。

();()  领着叶惠琼走进来的民警对扫地的民警说,这院子不好扫,每刮一次台风就落一层树叶,搞不赢手脚。

扫地的民警见来了一个妇女,知道又发了案,便笑道,这自然的垃圾容易打扫,社会的垃圾不容易打扫。

民警天天接案查案处理案情就是打扫社会垃圾,还真是忙不过来。

叶惠琼瞅一眼那扫地的民警,内心不安,也不满,心想:我那犯案的儿子就是社会垃圾不成?

这个念头像一只无形的手摁住她的头,使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惭愧而羞于抬头。

此刻,叶惠琼听到一个熟悉而激愤声音——我交待了,为什么还不放我?

这是派出所大楼一楼北端那间房里传出的声音。

叶惠琼循声急步过去,超越了那位领着她行进的民警,唐突地闯进那间审讯室。

只见那个被锃亮铐子铐在一根铁窗栅栏上的小伙子背靠墙壁,胸朝房间,耷拉着脑袋,满脸忧郁神情疲惫,仿佛不敢看人,只看着地面,嘴里不时重复着那句尚未起作用的质问——我交待了,为什么还不放我?

小柳,你看谁来了?那个比叶惠琼后一脚进来的民警冲着柳三军讲。

柳三军抬头一看,是母亲站在面前。

他尚未开口,母亲便扯开嗓子叫道,儿呀,你犯了什么法呀,不是去出海了吗?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

她想起报信的保安所讲的,柳三军是偷鸡被抓,便不停地数落,儿呀,一只鸡,几只鸭能值几厚?你偷它干嘛?家里有吃有喝,什么山珍海味都有,犯得着你偷吗?

此刻,一位作笔录的警察叫她不要喧嚷,说这是在派出所,不是在你家里或其它地方,要她肃静。

叶惠琼只好努力控制情绪,玩起矮桩似的向民警下跪,叫道,求你们放了我儿,偷了谁家的鸡,我全赔,他这是初犯,以后保证不再犯了。

听母亲这么讲,关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哭的柳三军便大哭起来,边哭边叫,妈妈,救我出去。

不行!

谁也救不了你。

一名坐在桌前的警察突然站起来,把桌子一拍,大声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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