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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比肯定谢随云属于他,所以迫不及待在众人面前给他打下沈言远的烙印。
他没跟谢随云说过的是,他嫉妒着每一个靠近谢随云的人,无论男的女的,无论年长的年少的,只要谢随云身上出现一丝别人的气息,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没办法不阴暗地去想谢随云和他或她在一起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向那人露出珍贵的笑容,会不会亲近地和那人讲话,两人会不会靠得很近。
光是想想,沈言远都觉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
沈言远,你没救了,你天生就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配得到幸福。
脑海里有声音讽刺道。
沈言远知道那是谁,自他进阶元婴后,“沈言远”
就被他关进了脑海最深处,澎湃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这个某种意义上的半身,不只是力量,连那份疯狂的占有欲,痴迷的爱恋也一并传递过来。
失序者变得冷静,理智者逐渐疯狂。
这是侵蚀“沈言远”
带来的必然结果,两人之间的一切都在融合,也逐渐染上对方特性。
沈言远大致估算过,再过一两个月,他就能完全侵蚀掉“沈言远”
,那份对方封印住的沈家灭门之日产生的过分庞大的怨气将会物归原主。
失控不会是沈言远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他一刻不停运转功法让怨气源源不断注入黑色金丹中,压缩淬炼,提取出最精纯又最无害的怨气,只为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个过程中避免不了偶尔的理智失控,那时他就会陷入一种极为阴暗的境地,变得敏感多疑易怒占有欲过度。
沈言远亲亲谢随云的耳朵,掩下眼底的暗色。
他一直在谢随云面前伪装无异常,并且隐藏得很好,至少谢随云现在都没发现,那些时不时无缘头的吃醋,其实是沈言远极端克制的结果。
他不打算告诉谢随云,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告诉阿云让他担心了。
只要再忍忍,他马上就能恢复正常。
再忍忍。
隔日谢随云又被叫走,沈言远:……
忍不了了,现在就毁灭吧。
归一宗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谢随云踏进殿内,见到大殿上坐着的人,一缕惊讶在面上浮现。
秦岩站起来:“谢道友,好久不见。”
男人脸部线条刚硬,与上一次见面相比,更添几分成熟。
他态度自然,即使身处敌对宗门的大本营,也丝毫不见慌张。
面对曾经打败过他的谢随云,也是面不改色。
若说秦岩以前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如今的他就像有了剑鞘,那股会割伤别人也会割伤自己的寒气稳当收敛起来,只余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