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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瞬间已是怒火升起,杀意一闪而过,而在目光扫过妻子尸身的同时化为沈痛。
少桦……
本以为必定能白头偕老、共享天年。
谁知分离竟会来得这么早?谁知她……竟会这么早便离他而去,而连最后一眼都见不着……
「前辈……冽予还有习武的可能吗?」
乍然断了思绪的,是稚子嫩软低幽的童音。
白毅杰猛然回神,只见榻上次子正睁着一双含泪的眸子直瞅着老者。
众人方才的对话他一句也没听漏,可最在乎的却始终只有「能否亲手报仇」一点。
如此突然出声或许于礼不合,可老人眸中一瞬间流泻的怜惜与心疼,却令他瞬时暖了心头鼓起勇气如此问道。
为什么他从未注意到……「严青」从未与他眼神相对。
即使偶尔有了交错,也从未能在上头瞧见这样的神情。
聂昙闻言一阵苦笑。
指尖离开细腕,转而轻覆上了他的额。
「……若真要说,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老夫昔年曾得到一本古籍,其序言便有提及接续经脉之法。
只是其为一内功心法,而非医道所涵。
即使当真行效,也须得看个人造化——当务之急,犹以治好你的身子为要。
其余细节,便待之后再说吧!
」
「……冽予明白。
」
得知恢复经脉有望,白冽尹双眸纵是泪光仍泛,眸间却已隐隐透上了一丝澄明寒意。
白毅杰瞧着他如此模样,心头已是一阵交杂。
这孩子心底生出了什么样的心思,他已大概知晓。
然而,刻下的他已无力处置。
眸光一敛,终究只能是再度一叹:「前辈,请容毅杰先行告退,以妥善安排亡妻后事。
」
「庄主无须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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