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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然的内心饱含着苦涩,眼眶不由自主得红起来。
火化室的门打开,林槐序的家属从裏面走出来。
宋修然连忙迎上去,为首的女人微微低着头,满脸泪痕,神色冷淡,“不用了。”
宋修然伸过去要扶她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地叫了句,“……师母?”
“老林办公室发现的遗物我们已经交给警察了,等事情查清楚再说吧。”
“遗物?”
林槐序的家属们没再多说,相互扶持,小声啜泣着向外走去。
等他们离开后,盛昕音走到宋修然跟前,“什么遗物?”
宋修然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我不清楚。”
他一遍遍地回忆,林槐序前一晚明明还好好的,和他一起到科室巡了一圈病房才回家,怎么突然间就跳楼了。
虽然警察勘查完现场,是自杀的结论结的案,但这只能说明跳楼这个举动当时是林槐序自发做出的,不代表之前没有外力因素促使推动他做出了这个选择。
难道中间真有什么隐情?
盛昕音的目光转向窗外,周屿一直站在殡仪馆追悼厅的臺阶上等她,不知是看到什么,忽然间,他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但没跑出几步,就直接跌倒,膝盖重重磕在了广场上的硬石灰地面。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盛昕音仿佛对钻心的疼痛感同身受,她的大脑空白了两秒,迅速朝外面跑去。
周屿咬紧牙关,撑着脚想要再次站起来,膝盖却传来一阵剜心的剧痛,他再次失去平衡,喘着粗气蜷跪在地上,刚才那个瞬间的肢体僵硬像是定身咒将他整个人扯倒,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狠狠一沉,又严重了吗?
“周屿,周屿——”
盛昕音边呼喊着边跑到他身边,“你怎么样,没事吧?”
“很痛吗?”
盛昕音紧蹙眉尖,掌心抚着他的腿,周屿摇摇头,“没事。”
一阵暖流透过浮薄的衣料渐渐在他的皮肤扩散开,方才腿部麻木的触感也渐渐恢复正常。
盛昕音明显不相信,但身后跟着的宋修然也随即赶到,“出什么事了?”
周屿没立刻作声,盛昕音微微张着唇,迟疑了一会儿,喃喃道:“难道是……那个凶手又出现了?”
宋修然不明所以,“什么凶手?”
周屿被盛昕音搀扶着站起来,用鼻息轻轻嘆了口气,斟酌了几秒,模棱两可说了句,“好像是。”
盛昕音脑子裏一团乱麻,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裏?是跟踪她来的,还是林槐序的葬礼跟他有什么关联?
还没来得及细想,殡仪馆大门驶入了一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
从车上下来两位刑警,为首的那个看着很眼熟。
“陈警官?”
盛昕音低声自语,陈正却只是朝她微微点了下头,算作打过招呼。
她还在疑惑着,就看到两人越过她,径直走到宋修然跟前,出示了相关证件。
“你好,我是负责林槐序自杀案的警官陈正,请跟我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追悼厅内响起一阵骚动,很多人走出来围观,宋修然似乎觉得很荒谬,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辩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