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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手腕被人轻轻晃了晃,耳朵也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江霁深轻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透着一股天真的残忍:“小橙子,被吓着了?你胆子可真小啊,他们鬼鬼祟祟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被我逮个正着,一番严刑拷打下,才一五一十地吐露实情。”
他眯了眯眼,心情愉悦地勾住苏橙冰凉的小拇指,像个做了好事讨要奖赏的孩子:“小橙子,你没时间教训他们,湳沨我帮你教训他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表示一下?”
苏橙头皮一阵发麻,身子都在发着轻微的颤,他突然抱住江霁深的手臂,不忍地撇开视线,努力维持住平静的声线:“老大,够了吧,送他们去医务室吧。”
江霁深的眼神倏地阴寒,他强硬地扳过苏橙的下巴,逼迫他看向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几人,冰冷地一字一顿:“小橙子,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橙像是溺水之人,浑身都被无力包裹,他用力地闭上眼睛,想过要狠狠教训王林山一顿,但绝不是这样......
绝对不是。
钳制住下巴的力量消失了,江霁深松开对他的桎梏,温柔地拍拍他的脑袋,笑得如沐春风:“好啦,小橙子,走吧。”
绝口不提王林山。
“老大,那他们呢?”
苏橙勾住江霁深的小拇指,却不敢抬眼直视那双锋利的眼眸。
“就扔在这儿啦,小橙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圣母啦!”
江霁深禁不住打趣儿。
苏橙却如坠冰窖,过了好半晌,他才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可是,那样他们会死的。”
“哦。”
江霁深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还在思索待会儿该带小橙子去哪儿吃饭呢。
苏橙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气闷地低头冲向仓库门口,一副炸毛的模样。
手上一空,连带着心脏也空落落,江霁深怔愣一秒,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用力地攥住苏橙的手腕,嗓音也低沉下来,隐忍着怒火问:“你上哪儿去。”
苏橙内心的恐惧又蔓延开来,但很快汹涌的怒火又占据上风,他闷闷地说:“你不把他们送去医务室,我就去医务室让医生们抬担架来。”
“呵呵。”
江霁深都被苏橙给气笑了,阴冷地呵呵两声,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苏橙,内心认真地反思,最近真是给小橙子太多阳光了,让他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苏橙赌气,偏过头去,就是不看江霁深。
江霁深气急败坏地直点头,薄唇一连吐出几个“好”
字,苏橙都不为所动,倔强地用后脑勺对着恼羞成怒的江霁深。
他们背后的小弟都吓得瑟瑟发抖,谁敢惹暴怒的江霁深?谁敢?地上趴着的三个半死不活的人就是下场!
气氛一瞬间凝固下来,江霁深的脸色黑得都能滴下墨,他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眸光一闪,他忽然看见苏橙光裸的脚背,兴许是路上跑得急,被小石头划了条口子,点点殷红的鲜血渗出来,覆盖在白皙圆润的脚趾丫上,嗯,碍眼,非常碍眼!
像是有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把江霁深的火气都湮灭了,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率先败下阵来,扭头凶狠地大声吼:“你们还愣着干嘛!
还不快把这三头死猪拖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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