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叔,山叔,你家君伢子真跟林家那个……搞一起啊?你晓得信不?(知道情况)”
李山把空盘箕掀翻,在底部拍打,让干菜残渣抖落,然后应道:“晓得啊,蛮好的。
萱妹子长得好,性格好,恰好我们君伢子脾气大,正合适嘞。”
喜婶子急得跺脚,大声说:“你们怕是不记得了吧,她娘偷人,她爷杀人咧。
要是像她娘,慢点以后有样捡样,也会到处勾搭。
要是像她爷,更不得了,会砍人滴。
我们雯雯那样的,你们看不上,去找个这样的烂货,也不怕害了自家一世。”
李山把手里的大盘箕一放,嘭一下落地,带起一些灰。
他板着脸教训喜婶子:“你呀,几十岁的人了,长个嘴巴子,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讲话。
人家哪里不好了,规规矩矩的,每日子关着门,不打牌,也不乱七八糟耍。
讲话细声细气的,有礼貌不过几(很有礼貌)。
这个社会就是你们这些烂嘴巴祸害滴,快点回去搞饭是正经。
有空好好教一下你屋里妹子,至于我们屋里的事,哪个请你来管了?走开走开。”
盘箕也不收了,他起身到台阶上拿了竹枝大扫把,对着喜婶子那边狂扫,扬起满天灰。
喜婶子恼羞,又讲不过他,只能气呼呼地回去了。
李山一手拿扫把,一手拖盘箕,雄赳赳气昂昂回屋去。
走过拐弯处,就能看见桥的全貌。
这些年,不单李家村的人,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打起了主意,大家都想尽办法往这里建,房子加木棚,在桥附近开店的,已经有了二十几户。
天色暗下来,大家都亮着灯,买货卖货,还有打牌的,打桌球的,停着摩托车等客的,热闹得很,也不怪人家说李家桥这里是个“小镇街”
。
李君在这条小镇街上,绝对算名人。
做生意的,每一个都嫉妒他,一看他领着个女孩子走,都忍不住瞩目。
李君察觉到她有些闪躲,垂着头盯着路面在走。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把手靠近了她的,先是碰到,她擡头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没说。
他一鼓作气,快速抓住了她的。
妈呀,紧张死了。
好在,她没甩开,也没再看他,就那样任他牵住了。
紧张一下就化成了沉甸甸的幸福。
李君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仍然低着头,轻轻甩了一下手,说:“你笑什麽?”
李君不放手,大声说:“高兴的,就是特别特别高兴。”
她不说话了,他知道她害羞,并不强求她回应。
他家的店,在三角坪的黄金位置,正对着桥头。
他家店里没设牌桌,但隔壁那家,货进得特别少,却热闹得很,不仅有牌桌,还有台球桌子,不大的店面,挤了二十来个人。
玩乐的都是些熟面孔,一个看到了,喊他一句,剩下的全看了过来。
李君自然地打招呼,但为了不让她不自在,他快速地打发围上来的几个年轻小伙:“我有事,下次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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