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了摆手,想想还是不问了,看青年的表情也知道他并不是藏着掖着不肯说,而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小蓝对着雌性鹦鹉蹭了蹭,把伴侣安抚好了,它得意的翘着尾巴,冲着陈岭叫了一声,喊道:“回去,回去,我们回去。”
陈岭蹲下,刮了刮它的嘴喙,“小媳妇不要了?”
鹦鹉听不明白,但它展开一侧翅膀,把雌性护在怀里,又冲着陈岭说:“回去,回去。”
钱箐脸都绿了,这是要把基地的大宝贝给拐走的架势啊!
土匪吗!
“不回去。”
她蹲到陈岭旁边,“你一起留在这里好吗?再等二十来天,你的小宝宝就出生了,这段时间内你要和你的伴侣待在一起。”
鹦鹉好像突然就不会说其他话了,只是重复回去回去。
钱箐焦头烂额,本来以为能收获一只雄性和两枚鹦鹉蛋的,现在倒好,弄回来一个小祸害。
站在两人身后的江域,视线如同把精细的尺子,测量着陈岭和钱箐肩膀间的距离。
他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住陈岭的肩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陈岭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小腿微微麻痹,低头在原地跺了两下脚。
等再抬头,心里的想法已经成形,厚着脸皮对钱箐说:“钱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
钱箐知道他要说什么,率先打断话头。
陈岭不肯放弃:“让那只雌性鹦鹉跟我们一起回去怎么样?我保证把它照顾得很好,等它产卵,你们再把鹦鹉蛋拿回基地孵化。”
“不行不行不行。”
钱箐说,“这绝不可能,陈先生,这是我们北城唯一一只雌性的紫蓝金刚鹦鹉,真让你带走了,我没法跟上面交代。”
“如果另外再引进两只呢?”
江域不开口时如同一道影子,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但只要一开口,他的存在感就变得强势。
钱箐愣愣地看着他,傻了。
好一会儿,她回过身来,心脏跳得有点快,不自觉的拘谨起来:“这位先生,你知道紫蓝金刚的价格吗,一只雄性现在的起步价已经涨到了三十万,能产卵的雌性只会更贵,我们基地穷的要死,哪有那么多经费再引进。”
陈岭也觉得老祖宗说的话太大了,悄悄暗示道:“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江域沉默的看了他一瞬,无所谓的点了下头,“嗯。”
钱箐松了口气,对陈岭说:“我们先出去聊吧。”
陈岭回头冲着小蓝打了个手势,示意它乖点。
结果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会错了意,在三人走出繁育室,钱箐即将关上门的时候,两只鹦鹉以惊人的速度,侧着身体从仅剩半人宽的门缝中飞了出去。
两只鹦鹉很聪明,知道会被抓,一直贴合天花板盘旋不肯下来。
钱箐先是呆愣两秒,反应过来后立刻通知了基地的其他工作人员,让他们带着工具来抓鸟。
帮忙的人来得很快,有的拿网兜,有的拿喂危险鸟类伸缩性的喂食器,有的则直接扛来了麻|醉枪。
麻|醉枪是最终选择,再确定其他方式都无法抓到鹦鹉后才会使用。
陈岭被麻|醉枪上,泛着寒光的针尖搞得心头一颤,张开手朝着鹦鹉喊道:“小蓝,下来。”
鹦鹉的声音比之前尖锐,“回家,回家,师父,师父。”
陈岭犯了难,知道它是打定主意要把新媳妇从基地拐走。
钱箐朝拿网兜的工作人员示意。
工作人员猫着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举起长杆,想从后方偷袭,谁知还没开始动作,两只鹦鹉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俯冲,不偏不倚,嘴喙正好撞击到工作人员的头发。
“你的头发……”
钱箐半捂着嘴,惊讶得忘了反应。
要知道,这位同事平时最爱夸的就是自己发亮大、黑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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