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非否认自己是共党,袁忠武对高非真正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担心,他既然不是共党,也无非就是军统中统的人。
在上海的抵抗分子基本就是这几路人马,无论高非是属于哪一路,自己帮他也算做了好事。
“袁先生,高桥泽来了。”
管事的匆匆进来禀告。
袁忠武皱着眉:“他怎么又来了?真是一个让人生厌的家伙!
你就告诉他,说我不在。”
“我说了,可他不信。”
楼下已经传来高桥泽蹩脚的中文叫嚷声:“袁桑,你的老朋友高桥泽又来看你来了。”
高非再想回避,已经来不及,只能待在办公室里随机应变。
高桥泽推门而入,用手点指着管事的:“你的良心大大的不好,袁桑明明在这里,你骗我说他不在!”
袁忠武换上一副笑脸:“高桥君,快请坐。
你不要错怪他,我刚刚去了一趟闸北,也是刚刚才回来。”
高桥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怪者不知道!”
管事的在心里骂着娘,心说我们中国哪有这句古话,这家伙也不知道在哪学来的脑袋和屁股接在一起的“古话”
。
袁忠武吩咐管事的:“去沏一壶好茶来,高桥君最爱喝我们的中国茶,这些年基本算是把上海的茶楼都喝遍了吧?……你也下去吧。”
袁忠武最后的一句话是对高非说的,示意他跟着管事的一起离开。
高桥泽哈哈大笑着:“袁桑还是很了解我,在中国,最好喝的东西就是茶,还有就是酒!
……喂,你站住!
我认得你!”
高桥泽叫住了正要走出办公室的高非,回头对袁忠武说道:“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袁忠武笑道:“高桥君,你也不想一想,我要是不认识他,那天能在茶馆里帮他说话吗?他其实是我大丰纱厂新请的……经理。”
“新请的经理?”
高桥泽上下打量着高非。
高非:“袁先生,既然您有客人,我就先下去了。”
“你不要走,既然是经理,就坐下来一起说话!”
高桥泽再一次叫住高非。
袁忠武:“高桥君,咱们喝茶叙旧,何必要多一个人?”
高桥泽:“不不不,袁桑,今天我来,不是来喝茶叙旧的。
我是来和你谈一些公事!
所以,你的经理,在这里听一听也很有必要。”
他这样说,高非就只好留下来,坐在一边听这个日本浪人有什么公事要谈。
高桥泽信步走到窗户旁,看着楼下洋泾浜路上的繁华景象,回身对袁忠武说道:“袁桑,你觉得,这里所谓的法租界还能存在多久?”
袁忠武:“我不太明白高桥君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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