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岳峭已经打探到隐约消息,成国公父子多半凶多吉少,旨意上这样讲,一是怕动摇军心,二是未找到完整尸身。
至于安国公驰援此事竟丝丝扣扣与岳欣然所料分毫不差
岳夫人目中流露最后一丝希望吴哀求“阿然,阿然你定会有计策的是不是”
岳峭看着身量都未完全长成的侄女,不知为何,狼狈更甚“你莫要胡搅蛮缠当初婚期既已定下,现下又是这般局面,你逼着阿然又能如何下月,阿四是定要嫁过去的”
岳夫人一怔,然后竟跪倒在地、掩面大哭“我苦命的阿四,难道要叫她一生孤苦伶仃,没个人可依靠”
外面传来下人惊惶的呼喊“怎不服侍在四娘子身旁”
岳夫人回过神来,连声爬起来叫道“快别叫她听了去”
却是四娘子的侍婢惊恐来禀“使君,夫人,四娘子方才悬了白绫寻短见了”
岳夫人两眼一翻,直直昏了过去。
出了这样的大事,主心骨又昏了,岳府登时七颠八倒乱作一锅粥,妻女同时倒下,岳使君亦是一团乱麻,顾了这个顾那个,又因为眼前这局面皆是因他的决定而起,倍添烦乱。
好在四娘子那侍婢虽被支开,中途又转了回去,这才现得及时,救转了四娘子一条命来。
岳夫人只是忧惧攻心,悠悠醒转过来,知道四娘子没事,硬撑着到了四娘子床前,用力拍打她的肩膀“养你这么大你便是这般来短我寿的么”
然后岳夫人伏身失声大哭起来,四娘子任由岳夫人如何,只是默默盯着账顶,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看着女儿脖颈上那刺目的紫红勒痕,岳使君心中酸涩且无奈,岳夫人亦渐渐止了哭声,一家人竟一时寂然无言。
岳使君艰难的开口道“阿四,你莫要这般,家中养你到现在”
岳夫人哭声更凄厉,岳峭说不下去,只转而道”
将来你几个阿兄必会一直记得你。”
四娘子眼珠转过来,定定盯着岳峭,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无尽的背叛痛苦与压抑绝望犹如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只剩空洞的灰烬。
岳峭再也受不住的身形摇晃起来“那你要我们如何做搭上全家声名不要,只为了你一个人吗没有岳府又何来你”
四娘子眼神空洞,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里了。
默默跟在后面的岳欣然这才开口道“可否让我与四妹妹说上一说”
屋子里登时全然沉寂下来。
岳欣然却有闲暇打量这间屋子,朝南向,屋外花草繁茂,离主院并不远,屋中布置俱是精致华美,可见岳峙夫妇对这唯一的女儿确是十分怜爱珍重。
只是,那是在没有与整个岳府的利益生冲突之前。
自打在主院偷听过父母争吵之后,四娘子再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深切地意识到,她自己的幸福原来在整个岳府的前途面前什么也不是。
岳欣然好奇地问道“成国公世子回不来,你也许嫁过去就要守寡了你是因为这个,才要想不开”
四娘子不说话。
岳欣然也没想她回答,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叹“你居然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守寡”
四娘子仰望帐顶的眼神,突然充满了不应该在这个年纪体会到的愤恨与痛楚。
岳欣然只看着她,托着下巴边思索边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守寡很不错啊。
有个守寡的名义,不用向长辈立规矩受什么挑剔磋磨,又不必去处理乱七八糟的后宅事情,不用冒生命危险去干什么传宗接代的活计,更不必仰仗另一个很难确定品性能力的男人的脸色行事